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我的女人。低哑的嗓音在唇间含混吐出这一句,下一秒男人雪白的牙齿就咬住了安娜的肩膀。
今天她穿的长裙是一字领,他轻易就能扒开那圆润有光泽的肩膀,不用借助任何工具,仅仅是牙齿的啃噬撕咬,蓝斯就自信能让面前的女人达到□。
她居然想要对他施nüè?哈,可笑,他从来就是主导的一方。短暂地容忍了她的为所yù为,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顺从,无论是先前的皮鞭手铐,还是现在夹在他身上身下的几个小玩意,都令蓝斯的心里涌出qiáng烈的bào戾,烦躁不安的感觉和受nüè的快感叠加起来,一股脑冲上脑门,掀起更猛烈的qíng/yù。
齿间血腥的铁锈味令他更加兴奋,他紧紧压住面前的女人,想要更进一步去吸允那鲜血的味道。
蓝斯!
一声厉喝,宛如混沌之中的一道惊雷,劈得蓝斯整个人霎时清醒过来。
qíng/yù如退cháo般迅速消退,血液和身体的热度一寸寸降下来,男人的大脑冷静下来,看着身前女人的面容,一股凉意从脊椎窜了上来。
请陛下治罪。蓝斯后退两步,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头。
安娜的嘴唇已被他蹂躏得红肿不堪,长裙被qiáng行拉下,从肩膀到胸脯都印满红痕,并不是那种经过吮吸而形成的普通吻痕,牙印分明,斑斑血迹,简直像是野shòu啃咬后的印记。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女王的声音不见丝毫慌乱和怒气,她往前走了一步,蹲□来,手指抚过公爵大人的下巴,轻轻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她用手指抹去男人嘴边的血迹,然后命令道:张开嘴。
纵使她再能伪装,吸血鬼的身体状态是改变不了的,他们的任何一滴血液对人类都是致命的毒液,要么死,要么被转换,蓝斯动qíng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他那野shòu发疯一样的状态还是吓了她一跳,会被他咬出血来,那更是不在预料之内。
人类的牙齿居然能咬破她的皮肤,果然她现在的身体更加接近脆弱的人类了吗?
仔仔细细检查完,确认蓝斯并没有将她的血液吃进去,安娜才缓缓松了手,微微抬头,直视他的双眼,静静道:蓝斯公爵,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我的男人。
请陛下治罪。蓝斯还是那句话。
我以为碰触女王身体的男人,必须是王夫才对。安娜将被扯下去的长裙拉上肩膀,慢条斯理地如此说道。
蓝斯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紧绷,他的眼睛一瞬间亮得可怕,像láng一样,随时会扑过去攻击面前的女人,咬断她的脖子。
陛下是故意的?冷冷的腔调,冷冷的表qíng,蓝斯觉得自己终于猜到了一切:故意让我建议王夫人选,故意要我办舞会,故意在舞会上失踪,故意进我的卧室,故意将我铐起来?
就连我的失控,也是陛下预料之中的事qíng吧。
金发青年将头颅低下,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又谦卑地说道:我真是小看您了,陛下。
明明是尊敬的语气,却满含嘲讽,安娜沉默片刻,忽然用双手捧起男人的头,安静地凝视他的眼:那你的回答是什么?你愿意吗,蓝斯?
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嫁给你了。
女人的睫毛轻轻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yīn影,她唇上的红肿未褪,肩上暗红的牙印犹在,君临天下的女王,在这一刻,为了他,彻底变为一个纤细柔弱的少女,害羞地向心上人诉说一腔qíng意。
巨大的反差,天底下大概没有男人能够抵御安娜所抛出的这般诱惑,无论是女王陛下珍贵的爱qíng,还是她所代表的巨大财富、权力和无上地位。
蓝斯或许在那么一瞬间,也有过动心。
可是他还是拒绝了。金发青年笑着站起身来,啧啧两声,连连摇头:陛下,要我为一棵大树,放弃一大片森林,您太难为我了,还是不要了吧。他朝安娜眨眨眼,胸膛上曾经被夹的小红果还挺立着,眉眼间一派慵懒风流,笑嘻嘻道:陛下,像我这样的家伙,一天换一个女人都不嫌多的,您嫁了我,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唉,与其徒生杀孽,还是让我老老实实为陛下赚钱更好。
轻松的话语短暂地打破了房间中的压抑气氛,可是令蓝斯感到无奈的是,对面的安娜并没有接招,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面容宁静而安详,一如每一次大臣在议事厅为政事争吵不休的时候,她所展现的表qíng,只等所有人吵完,她再出来一锤定音。
蓝斯曾经对女王这般温和而坚定的作风感到钦佩和欣赏,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压抑非常。
仿佛押赴刑场的死刑犯,在断头台上忐忑等待执行官下令的那一刻。
忽然间,女王轻轻地笑起来。
扬了扬手中的皮鞭,安娜将它扔掉,表qíng一派轻松惬意,语气中都带着调侃:好哇蓝斯,我都不嫌弃你的特殊癖好了,你竟然嫌弃我会善妒吃醋?
蓝斯怔了怔,随即笑道:陛下误会了,我是真心诚意地觉得本人的形象太差啊,品行不端,劣迹斑斑,隔王夫的标准差太多,所以
不用说了,我明白。安娜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再听,她转过身去,缓步往卧室之外走去,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蓝斯在女王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其实我早该清楚,比起王夫的光荣地位,你更愿意做我的财政大臣,只有做国王的部下,才能发挥出你的能力,实现你的理想。做我的丈夫,这只会成为束缚你的永恒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