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鸿给闵振平讲道理,闵振平无理取闹。
时鸿强硬起来,说找律师,合理赔偿,他又讲道理——你儿子打了我儿子,你们还有什么脸找律师?
“叫律师我们也不怕,是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闵振平愤愤地说,口水都喷时鸿一脸。
闵航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上来拉着闵振平:“你别说了。”
男人一把就将闵航甩到地上,唾口大骂:“你个小逼崽子,老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毛都没长齐的插嘴?”
闵航忍住疼痛,苍白的脸上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的表情——悲痛、愤恨、不甘。
他的内心凄凉无比——这个酒鬼总算逮到了一个冤大头,竭尽所能榨干自己的价值。
他爸要的钱,这辈子都会让他在时默面前抬不起头。
二十万,就把闵航的自尊通通都撕破了。
本来是时默欠他的、虞梨对他有所愧疚的,但只要他们家拿到这个钱,他们叁人就互不相欠了。
这不是闵航想要的,闵航要自尊、要虞梨。
他将来赚的钱,不止20万。
时鸿和老师都上前扶起闵航,闵航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推倒,也只是在旁边哭,无力地喃喃:“这都是什么事啊......”
时鸿此刻也看出来了,这就是来讹人的,这男人不心疼他儿子。
不知是闵航有意还是无意,他卷起了袖口,时鸿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痕,急忙问他:“这也是时默打的?”
时鸿脑袋嗡嗡的。
那伤痕看起来,像是用什么东西抽的。这个时默,冲动打人就够恶劣了,居然还用工具?谁给他的狗胆!真是惯出毛病了!时鸿都想回家暴打时默一顿,这只狗太无法无天了!
闵航看了看闵振平,平静的对时鸿解释:“不是。这是我爸打的。”
时鸿听到后,呆了两秒钟,震惊地看向了闵振平。
*
虞梨这一天上课都没听进去,坐在回家的公车上欲哭无泪。
她站在小区楼下看这里亮起的万家灯火,心头十分凄苦,她可能又快没有家了。
等她回到时默家的时候,童思慧正在吵时默,指着时默又骂又哭。
时鸿站在一边拉着妻子:“不至于啊!哭什么呀?你儿子打了别人,你哭什么啊?”
虞梨站在玄关,童思慧看到她回来后立马挤出笑容:“梨梨,回来了?饿不饿?”
虞梨摇头。
童思慧站在那里,似乎又打算指责时默。
“阿姨,你别骂他了。今天这事都是因为我。”
客厅的叁个人齐刷刷地看向虞梨。
虞梨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我了。我长大后会把钱还给你们。我想回家了。”
什么意思?
时默站了起来,冲到虞梨面前,问她什么意思。
童思慧同时脱口而出:“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你能去哪?”
虞梨垂着头不看他们,也躲避着时默的目光:“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去找我爸。”
时默回头看他爸妈,虞梨有爸爸?对啊,好像从来没听过父母讲虞梨的父亲。
他们没讲,就把虞梨接来他们家了,时默就默认虞梨的爸爸早就去世了。
那虞梨准备去哪里找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