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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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争执得太大声,连楼下佣人事后都旁敲侧击暗示蒋慈,两父女哪有隔夜仇,主动给二爷道歉好下台。蒋兴已经连续几日都没回家,蒋慈反而觉得这样最好不过。
她从来不过问蒋兴在外的一切。两父女保持距离,免得一言不合又在家里搭台唱戏,演一出你死我活。
只是不知为何,何靖也忙得没了踪影。那夜缠绵之后,第二天他送蒋慈回家,把机车备用钥匙留给她。
“你还在家住,车子先放我那边,哪天你想玩车就过来骑走。再过两个月等你上大学了,它就任你处置。”
何靖告诉蒋慈地址,她点了头,没有拒绝何靖提议。
他确实是个体贴男友,深情浪漫,事事以女友为先。声音低沉温柔,在蒋慈耳边轻轻示爱,似薄弱电流掠过鼓膜,心头酥软。
这种古惑仔,果然很蛊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灌的迷魂汤,才会得了这番甜蜜的相思病。
“这款是最新出的口味啊——”
蒋慈从脑里回神。会考成绩出来之前,她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不想江叔啰嗦跟随,一早吃完早餐便换了简单的灰衬衫白裤子,偷溜出门,约陈思敏到戏院看电影。
此刻陈思敏拉着她的手臂,兴奋朝街边透明橱窗的一副雪糕海报指去。
“阿慈,不如我们试试啦。”
“这款一看就好甜,我不是很想吃。你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思敏点头,推开门便进了雪糕店。蒋慈站在路边,感受骄阳似火烘得全岛热浪逼人。她随手挽起长发,用发带扎起马尾。
一台白色小车从路尾匀速驶至蒋慈左前方停下。她扫了眼车身,灰尘仆仆,车轮黏着干涸许久的点点泥渍。
后门打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下车。他一身黑衣,深色皮肤绷在紧身t恤下粗犷结实。头发硬短,鼻梁粗直,眉睫过分浓黑。
好像是个中东人。但又有几分华人轮廓,说不定是个混血儿。
反正与自己无关。
蒋慈蹙眉,转头移开视线,没有打算继续留意。下一秒,她的腰间突然被坚硬物件抵住,还未反应过来浓烈汗味从腰脊贴上鼻息。
“蒋小姐,我想邀你游车河。”
标准广东话,在这个仲夏时节仿似一桶冰水兜头淋至脚底。
蒋慈浑身紧绷。心脏从胸腔跳到喉间,颤抖开口,“你是谁?”
枪口用力往前摁进蒋慈腰间,压得生疼,“你识趣点上车,我可以让你少受罪。”
手枪挡得严实,男人整个前胸贴在蒋慈纤薄后上,威胁声音自肩侧传来。
路边行人只觉得这两位姿势过分暧昧,光天化日下黏得如胶似漆。仔细一看还是个鬼佬,现在年轻女孩的审美真是越来越多元化。
他推着蒋慈往前走。蒋慈不得不迈步,看着那扇打开的车门离得那么近。叁步,两步,一步,她的手快要握上门框。
要不要逃跑?怎么逃跑?还是大叫救命?附近会不会巡街警察?
紧绷的脑神经胡乱运转,太阳炙热,落在手臂皮肤上蒸腾出汗,蒋慈却丝毫感受不到温暖。
“你就不用想怎么逃了——”话刚落音,她被用力推倒,跌落车子后排。扑在座椅磨薄的皮革上让蒋慈吃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捂紧了嘴。
小腿被人粗鲁屈起压住,惊恐间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
她死定了。
“绑起来。”
车子启动,蒋慈双眼被蒙上一圈黑布,手腕被折到身后,冰凉手铐直接锁上。
她颤抖着发出质问,“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封箱的大块胶带贴上蒋慈嘴唇。问题出口,并无任何回应。汽车轰然远去,行驶间发动机与车轮低沉运转,像极了她逐渐因恐惧而沉寂的心跳。
陈思敏排完队从店里推门而出,就看见蒋慈被一个男人推了上车,动作粗鲁至极。车门瞬间关上,陈思敏下意识大声喊着“阿慈——”,结果车子扬长而去。
白色雪糕坠落在地,瞬间融了一圈黏腻奶甜。陈思敏站在路边怔圆双眼睛,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眼泪骤然簌簌而下。
“阿慈,阿慈出事了。”
她收起所有惊惧,强压失控的紧张在路边拦了辆taxi,打开车门焦急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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