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既明看到自己想要的模样愉悦地笑,好心地降下音调,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母亲的人跟丢了啊。”
不只云府,整个临安乃至其他世家,都能看出云家依然分成两派,他们互相撕咬,没人愿意进去掺一脚,只在自己安全的范围内乐呵呵地看戏。
“云长洲,你就该这样孝敬怀胎十月千辛万苦生下你的母亲?”琴氏太阳穴暴跳,礼法使他控制在暴起的边缘,警告的声音里充满危险。
屋里除去琴氏和云既明只有翠儿和钱益,他们二人低下头,在此刻被压制地不敢呼吸。
云既明面无表情,看琴氏如同陌生人:“生养之恩我自当会报。”说到此他倏的笑起来,嘲讽说:“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母亲,您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你若就此收手,我留你一命,如今局势已定,云家当家,该是云段目。”琴氏提醒道。
云既明颔首,说:“因为他傻,好控制,傀儡家主,多令人期待。”
琴氏没有反驳,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由翠儿扶着往外走,经过云既明时停下,侧首瞧他,橙红的油灯打在她灿烂的金钗吊坠上,她说:“我给过你机会。”
云既明也侧首,直视琴氏,忽然问:“你可知和云段目传信的人是谁?”
琴氏面色互变,她和云段目都不知道此人是谁,可每次此人都能算到接下来的事,准确地给出两人正确的做法。
“你知道?”
云既明笑:“母亲,别紧张啊,我要是知道了,那人还有命传信吗?”
琴氏终于被激怒,她不再去看云既明,由翠儿扶着走出院子,消失在他们眼前。
钱益见人走了,松口气,问云既明:“你知道传信人?”
云既明叹口气,侧首白他一眼:“不知道。”
“那你刚才威胁她!”钱益怒了。
云既明捂住被震的耳朵,往里屋走:“我吓吓她,别的没有,咱气势得上去。”
钱益火气上头:“我可去你的气势吧,命都快没了!”
云府院中,迎春花的香气扑鼻。
翠儿明显感觉到琴氏的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夫人为何要助二公子?明明大公子才是您亲生的......”
琴氏长呼一口气,疲惫不堪,她轻拍翠儿的手,说:“你不懂,他是怪物,是生来就不甘被约束的毒蛇,我控制不住,他身体里流淌着我一半的血脉,正是因为这样,那该死的不甘人下想要高人一等的思想注定我们无法和平共处。他太冷血,没人能打动他的心,若是不压制他,到最后,只会落得满身重伤,甚至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