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雁鸿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把人抓起来,威胁你。”
“没错。”楚心乐伸出手臂搂住邢雁鸿的脖颈,抬首在他脸上奖励一般亲一下,接着说:“可我摸不清施甄冥和侯营囡到底谁会抓他们,又或者两个人分开藏着。”
“这事交给我,到时候三公子给你把人都带出来。”邢雁鸿拿手指顺着楚心乐柔软的长发。
“尘凡也该回来了,我不放心,让刘台牛去接他,差不多明日就要到了,”楚心乐若有所思,说:“那咱们到时候就兵分两路,你把人找到带出来,然后找人去告诉施恩择侯家的那些事,我去会会他们二人。”
“不行,”邢雁鸿霸道地拒绝。
楚心乐不明所以地眨眼瞧他,问:“我安排的不够妥当?”
邢雁鸿摇头,叹气苦恼道:“别拿这表情看我,”他妥协说:“侯营囡那混账早就对你心有歹意,你只身前去,怎么办呢,三郎不放心。”
“噗,”楚心乐看他一个如此高大的人撒娇还有些不习惯,抬指摩挲邢雁鸿直挺的鼻梁,把头埋进他颈窝里,贴着他的耳轻哄:“那怎么办呢,施甄冥和侯营囡都是疑神疑鬼的人,我总不能让刘台牛和尘凡跟着去。”
邢雁鸿把人从怀里捞出来,让其侧身,自己贴到楚心乐的后面,手指直接冲进来,激得楚心乐一个哆嗦。
他们两人有好些日子没做,这些时日的活终于忙过去,邢雁鸿可是憋了一身的劲没处使。
“我有办法,让他们办成暗卫跟着你。”
第二日尘凡回来便和刘台牛去见楚心乐,他们二人将那些暗卫全部杀死埋好,谁知道半路又出来一群施家军,这才耽误些时辰。
楚心乐见差不多,便去了炼药司,与侯营囡见面,之后尘凡办成暗卫模样进来复命。
再之后呢......
邢雁鸿拔出擎苍刀,直指施甄冥。
施甄冥和侯营囡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被耍得团团转,杀心四溢。
“侯营囡,我最后再问你一事,你若答得好,我便留你一命,”楚心乐轻笑一声,问:“那血,当真是猪血吗?”
“哈哈哈哈哈!!!”侯营囡突然放声大笑,他近乎癫狂,原来从一开始,他这盘棋已经注定落子皆输,所有的路已经被楚心乐堵死,只有死路一条。
“不愧是鬼王啊......”侯营囡有些许感叹,“是或不是,你心里该有数了。”
“施甄冥,你爹现在应该已经派人来了,看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这些罪每一条是轻的,你是要跟侯营囡一起下地牢呢,还是现在就逃走呢?”邢雁鸿说出的话语轻佻,“逃走”二字更是说得重。
施甄冥捏紧拳头,他看向邢雁鸿的眼神恨不得要将人千刀万剐,他挥手要撤,可密密麻麻的人已经从门外涌进来,老陈从施家军里走出来,看一眼施甄冥,又瞧被砍掉一只手的侯营囡,双眼不自觉地眯起。
“哎哟,看来我估算错了,陈叔的动作要比我想象的快啊。”邢雁鸿自始至终看向施甄冥,像是出了口恶气。
“把他们都给我带走!”老陈一声令下,施家军上前押人。
***
邢清章今日不愿做饭,他领平安去外面吃,最近几日师父来信说有事要忙便很少来。
医馆里最近冷清,不只世家的公子,就连流民也很少来,邢清章好不容易得个空,便老早关门,领平安去不远处的酒馆里准备吃些好的。
他穿好衣,又摸了摸怀里的干丁香,发现在,这才笑起来。
平安老实乖巧地抓住邢清章的手指,圆溜溜的大眼来回瞟,发现人潮中少了些什么,他怔愣地停住脚步,邢清章有所察觉,也慢下来,问:“怎么了?”
平安挠挠自己的后脑袋,若有所思的说:“哥哥,这大街上好像少些什么......”
邢清章不明白,他蹙起眉,问:“少了什么?你看仔细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潮拥挤着他们,所有人来去匆匆,刚过正午,不远处的包子铺蒸出来的包子冒出热腾腾的白气,肉香溢过来,平安馋得直吞唾沫,他肚子饿得紧,但还是仔细看到底哪不对,他的眼光一寸寸地从近扫到远,停在不远处破墙角落边,脑中紧绷的一根筋突然断了。
“哥......哥哥!”他嘴唇近乎哆嗦地大喊,着急地拉邢清章的手。
“慢慢说,不要急。”邢清章反握住他的小手,温热的包裹使平安没刚才那么急,可还是哆哆嗦嗦地说:“没有......那些流民们,不见了,少了好多......”
“什么意思?”邢清章将嘴抿成一条直线,他没由来地感觉恐惧,天空闷雷紧贴头皮打响,邢清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平安使劲眨眼,又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说得更清楚:“不是没有......流民,准确的说还剩下些。”
邢清章的手骤然握紧,平安感受到他的慌张,可还是听话地说:“只剩些六七十的老翁。”
“全无一个青年壮汉?”邢清章领着平安朝前走,他问。
平安乖顺地走,点头应了一声。
二人进了家酒楼,楼中坐满人,已然再无位置给两人,可邢清章专门打听过,这家酒楼做出的临安菜可是一绝,平安总吵闹着要尝尝临安的风味,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说走就走。
小二知道这位大夫,对人也是恭恭敬敬,可这酒楼也不是他说了算,实在没位置也不能往外赶人,可眼见两人站进来没有要走的打算,他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没想起来,又被别桌的客官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