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煊实际上也随军去了北境,就是害怕乌蓉担心才未告诉她。
这北方的境况甚至还不如临都城内,丁烟决定先顺着乌蓉的话劝劝她,“娘亲,可别忘了二姐是如何与姐夫定情的,她的身手可不输于一般男子。再说了,父亲不也还在临都城内吗,别太忧心了。”
“你说王爷是否会怨我,虽说让幼童与女眷先逃,那杨小娘倒是精明地很,尽在他面前显现真情。”丁兆同和乌蓉的关系本身就不算亲密,此番去蜀中,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娘亲又多想了,父亲让我们先逃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二郎可是定远王府的正统继承人,留在府中才是真危险。”丁烟此番出逃连个侍女都没带,覃彧更甚,就没见过他的影子。
马车外还细细地飘着雪,车轮压在地上略微有点打滑。
“吁——”,马夫勒马后,又顺着往前滑了一段。
侍卫在马车豁口外行礼,“夫人、少爷、小姐,还请你们下车随我登船,此去蜀中还是水路更为妥当。”
乌蓉将丁耀严实裹好,以免寒气惊了小孩的身子,这病了也找不到医师。
丁烟先翻身下了马车,没理会侍卫递过来的膝盖,站稳后伸手去扶乌蓉落脚。
乌蓉见丁烟整个人都在空中掉了个个儿,面上不悦,“姑娘家家,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丁烟还未来得及答话,侍卫就抢话道,“夫人,快些吧,迟则生变。”
舵口没几步路,水中飘着一中型船舫,屋内亮着烛光。屋外船头立着一人,执剑着轻装,定睛一看,竟是覃彧。
玉溪从舫内匆匆奔出,见到乌蓉和丁烟后,忙来接应。
奇怪,覃彧短时间内逃出又找船还说得过去。这玉溪怎么有如此快的脚程?逃出暗道前还在嫣园内,这一晃眼就到船上来了。
乌蓉不疑有他,将丁耀送到玉溪怀里,当即便登了船。
看来自己身边的人,还都有点来头。
前往蜀中顺风逆水,这水路,怕是得走上几个月。
乌蓉疲乏地厉害,当即就和丁耀一路被玉溪伺候着就寝去了。
风畅畅,雪飒飒,好歹江面依旧水波粼粼未曾结冰。
丁烟脸颊被冻得通红,浓长的眼睫毛上沾着几滴融化的雪水,她呵出一口寒气,“覃彧?”
“小姐怎还不就寝?”覃彧恍惚感觉不到寒冷,面色如常。
他踩在甲板的箱子上,丁烟这样站着矮他很多,索性就半蹲着倚在他脚边,抬头望着他的脸,“不都是你陪着我吗?你不睡要我怎么睡?”
丁烟老是在他身边自称为我,而且语调还那么绵软。她的脸颊和鼻尖都冻得通红,他似乎想伸手为她拂去飘雪。
手伸到一半觉得逾越,想收回又被女孩牢牢扣住。
触电一般,想抽,对面的人儿和自己的身体都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