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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好治。”福山和也也点头,“我们治不了,不代表没人能动手术刀。近藤啊,你知道在这医院的医生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啊?”近藤连忙点头,“是、是的。”

“总院院长转到我们这里的事情就由你和理事长负责交接,长登阳太和总院副院长就让田中想办法拖住,至于手术由谁来开刀,我自有想法。”

“老院长也不是我们说说就容易动摇的吧?”

“我们院不是还有他女儿吗?若是实在劝不动,就找人劝。”福山抹了把脸,“好了,你们都先离开吧,今晚我家夫人约了餐厅,时间都定好了,迟到又会挨批。”

近藤和理事长一前一后离开,秘书倒是一脸不高兴撅着张嘴朝着两人做出请的姿势。

丁烟拿着包和礼金等在办公室门口,和理事长、近藤撞个面对面。

“理事长、近藤部长好。”

近藤看丁烟这种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愈发扭曲,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受。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循规蹈矩,但刻意保持着距离。

“烟有香?你怎么在这里啊?”理事长该虚与委蛇的时候,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谄媚。

站在门口的近藤和理事长都是明白人,自己说实话应该没问题吧?丁烟双手拎着包包袋子,往理事长跟前一送,“理事长,这东西我不收,我和总院院长没有任何关系。之前那是紧急情况是的胡说,怎么我都不该收包和里面的东西,至于特产已经留下了。”说罢丁烟将包包挂在理事长伸出的手腕上,随即上了一边正好打开门的电梯,“我先下班了,明天还有和高桥医生的手术。”

理事长本来还想推怂,奈何电梯先走一步,留下这两人面面相觑,近藤甚至没来得及和丁烟多说一句话。

“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们搞错了?”近藤皱眉撇着头看看理事长。

理事长也有些摸不着头绪,沉吟片刻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你有所不知。烟有香她是私生女。”

“私生女?”近藤皱眉,心中隐约有猜到,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理事长人虽然咋咋呼呼,一遇到这种事情,消息都是无限准确的,不然也不可能长时间在这个位置上坐得这么稳还有升职空间,“院长夫人是前任总院长的女儿,比老院长还要大上两岁,怎么可能生的出这么年轻的女儿?”

近藤点点头,“所以院长夫人一直不承认丁名烟有香?”

“何止不承认啊。”理事长边说边摇头,“丁名小时候被她妈妈带着躲了院长夫人很久,这是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开了,才给了个分院护士的资格。不然以老院长那种护短的性格,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女儿不在自己身边?所以丁名也是赌气从没承认过她有爸爸,都是跟着母亲姓的。”

“是...是这样的吗?”近藤皱眉,“那她其实过得很艰难吧?”一会儿联想到她的童年,一会儿又想起昨天那个财政官员,是现实生活让她不得不这么左右逢源地生活?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理事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她再怎么不好,父亲也混成了京都医院的院长,几个人能有这种待遇?含着金汤匙的人和我这种平民再怎么也是不同的...”多少人出生的起点就是别人一辈子的终点。

近藤表情并不好,理事长一寻思,近藤医生其实也是医生世家,和她这种单靠自己打拼的人确实不同,这种话,只能说给能有同感的人听罢。“哎,你看看我在说些什么呢,近藤医生还不赶紧下班?丁名小姐的思想工作就交给我了,别的不说,这事我绝对能办成。”

嘴上说着让近藤先下班,理事长却先一步离开,回自己办公室还有一堆需要处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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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连得有些厉害,冲洗术野。”丁烟今日不是手术护士,却也跟着进了手术室,开颅手术比开腹手术更容易让人产生不适感,即使在一旁看着,她都有些反胃。

高桥映叶拿着电钻在人家颅顶钻开小口的时候,丁烟眼只觉得自己全身从头皮开始麻到脚指甲,头皮剥开的瞬间她闭上了眼睛,手术室里的味道也并不好闻。

“一毫米钝头双极电凝镊。”

“是。”看着这位护士的反映,丁烟也算是知道高桥为什么批评她了,如果不是主刀医生突然改变术式,护士完全能够预判高桥想要什么,每每高桥才说到一半手术用具已被正手递到了人家面前。

今日的手术,反而是高桥有些迟钝的样子,即使每一刀都像之前那般平稳,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眼尖的丁烟在她的额角发现了几粒汗珠。

澡堂老板的开颅手术较难,从头到尾主治医生都是高桥映叶,一直都很顺利,肿瘤切除后送去检查,高桥朝着丁烟道,“擦汗。”

丁烟本来也没什么事,擦汗也很平常,倒是一边的第一助手有些吃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桥在手术中要求擦汗。

“行了。”高桥的呼吸也略微粗重起来,丁烟伸手时能感到她的头微微前倾,还准备问问有什么别的事,哪想到她先一步转身,朝着第一助手道,“术野内无活动性出血,接下来进行缝合。”

“是。”

高桥的手术一如既往地安静,除了跟手术相关的她不会多余说话,不像某些医生术中还会听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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