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娘,你去看耀哥儿吧,他还那么小,正是粘娘亲的年岁。”丁嫣强忍着喉中的干涩,那些话一股脑地全往外倒。
玉溪见乌蓉皱眉,转头看向窗外,知道她是犹豫了,放不下耀哥儿,却也有些担心四娘。
“您就去吧,天气凉,万一耀哥儿在嫣园外吹了凉风,又要多个病人。”丁嫣的声音已接近沙哑,她心中存了些委屈,慌忙将头埋了一半在被子里,瓮声道,“您在四娘这呆了这么久,还需先净个身子,不然带给耀哥儿就不好了。”
丁嫣说的有几分在理,乌蓉愈发犹豫,玉溪忙道,“王妃,您就去吧,这里还有我看着呢。”
乌蓉这才从床边的圆椅上起身,又朝玉溪嘱咐道,“将药喂给四娘喝下,有事记得及时传话。”
“奴婢晓得。”玉溪说着,将药碟置于小几上,捧了瓷碗到丁烟身边,“这就喂给四娘喝。”
见丁嫣勉强喝了一口,乌蓉才放下心来,耀哥儿还被拦在嫣园外,若不快些,怕是要闹起来。
乌蓉一走,丁嫣就面露难色,将牙齿牢牢咬住,就是不肯让玉溪喂药。
“四娘,你且喝些,饮掉一半,奴婢便去为您拿蜜饯。”药水被乌蓉搅了一会儿,现下已经有些凉了,再不喝怕是得凉透,玉溪只好这么哄着。
丁嫣偏过头,确认玉溪不会在自己说话时将药水送入她口,才道,“药都凉了,你拿去热一会儿,顺便带些蜜饯来。”
玉溪没法,只能照做,“那我唤红-袖来。”
“昨夜就是红-袖守的上半夜,她还没白露靠谱呢,就留我一人吧。”丁嫣将小脑袋埋入被中,催促玉溪快走。
待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丁嫣才又唤道,“阿钰?”
可惜了,半晌没人回答。
暗卫若在身边,都是当下有求必应,丁嫣知道他八成不在房内。每日她就指望这早上练武那段时间,能和阿钰亲密一些。
嘴上将身边的人全都送走了,心里却陡然生出几分孤单,盯着床头的帷幕,眼泪又淌了下来。
“这有什么好哭的,他想必是被你爹爹唤走了。”
“烟姐姐?”丁嫣抹干了面上的泪,“我还以为昨日的事是做梦呢。”
“怎会,昨日我不是还提醒过你别染了风寒?”若不是丁烟的神识在小姑娘的脑中给她护着,她现在都难得清醒。
丁嫣对错处承认地颇快,“昨日认识了姐姐,又见了爹爹,有些得意忘形,就当这病是惩戒吧。”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待会儿玉溪给你热来药,你得乖乖喝下。”
丁嫣却有些狡黠地笑了,“昨日烟姐姐不是说过,总有一日会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