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计着,身上只带些许干粮和碎银,首饰也只拿了一只金质双环套镯,这东西不论到了哪里,都能换些钱财。
丁嫣这小姑娘比想象中对自己更狠,她直接削去了大半截头发,只剩一截绑成马尾状,再配着身上的粗布衣一看,也有几分像村中小童。
夜里用了两倍的饭,她又去小厨房中偷了些糕点,掺了碎糖和坚果压密压实。丁烟告诉她这东西能占肚子却不占位置,万不得已之时比较充饥。
再偷了些阿钰要用的药,学着之前玉溪对她那般磨成粉,制成粗劣的药丸,聊-胜于无。
丁烟本就不用睡觉,丁嫣也激动得睡不着,双眼一直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十分亢-奋。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半夜三更,寨中的烛火灭了大半,丁嫣将身子彻底交给丁烟,躲在灵台中朝外张望。
丁烟将覃彧的画卷起来带在胸膛,丁嫣却着急道,“忘了找些防水用的东西,这画若是浸到水里,还有个形吗?”
丁烟却朝小姑娘安慰两句,让她清心,自己从窗中矫健地翻了出去,一路摸到阿钰的屋外。
她却并不急着将阿钰背起,反而确定了他的状况后又一路摸到了柴房。
今日刚从山下送来一车新柴,柴火卸了大半,还有小半在板车上放着。
晚秋初冬的夜,静得厉害,就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丁烟怕她伸手去搬回闹出太大的动静,试着念了两遍搬山诀,都没成功。
没法子,只能搬了。
她将神识朝两边铺开,确定周围没有人烟,才上手挪柴火。有些碗口粗的树桩还留在板车上,也许是烧洗澡水用的,颇大颇重了些。
无奈之下,丁烟又试了两次搬山诀,虽说没成,但这却真轻了几分。
得了板车,她再度抄小路来到阿钰房前,将少年推到板车上放着,再轻声来到河畔边。
丁烟躬下-身试了试河水的温度,凉得惊心,不过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她将手张开,重新调动周身的灵力,哪怕是以燃烧神识作为代价。
河面自她手心处起,骤然结成手掌厚度的冰层,逐渐蔓延开来,直到河的另一边。
丁烟将五指握成拳头,猛地朝冰面上一敲。
“咚—”只能听到一声闷响,冰面并未裂开。
趁着这个机会,丁烟将那板车往河面上一拉,直接小跑着过了河。
过得河来,便是出了寨子,河面上的冰也即刻消融在河水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