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记忆如同碎片似得,走马灯般地在周围闪烁、旋转,又在脑海中迅速闪回。
“烟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吃点儿,看你在外面瘦得...不成样了都。”好熟悉的声音。
可说话的是谁呢,丁烟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听那声音又自脑中凭空响起,“公司如果催地不急就多住几天,不差你一个。洗澡水给你放好了,有时间就多泡泡。”
恍若能感受到盥洗室升腾的雾气,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全身上下——这是家的味道。
双目前的微光在骤然黯淡下来,又变成雾蒙蒙的一片黑。
......
声嘶力竭的哀嚎扎入她的脑仁,“烟烟!”
有人捏住了她的双肩,还是那个温柔的女声,焦急又泫然欲泣。
“烟烟,你怎么啦,你说句话啊...”
可惜没人回答她,情绪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抽泣声逐渐拉高拉长。
忍不住将视线挪移到声源处,只能透过眼睑看到两人相依而泣的身影,稍矮的那个哭得尤为凄厉,身体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就这么听着、看着,丁烟的喉头也不由得哽咽起来,到底是谁呢?
你又因何为我而哭?
......
“今年比往年都要冷一些,别看你爸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其实心里全是你...这么大一袋子,都是他一人叠的。”只听得一声长叹,后又是萧索且凌冽的寒风刮落树叶的声音。
扑簌簌的,荒凉且凄凌。
“这些烧去的,都是给你在那边花的,要是不够了,托梦告诉我。”
“你也跟烟烟说两句。”
“哎,心里想想不就够了,她...她都知道的。”
“烟烟...”
烟烟——
烟烟。
......
“呼——”丁烟猛然惊醒,僵着身子从床板上坐了起来,急促得喘着粗气。
抬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朝她微微倾身的覃彧,清亮的双目满是关怀。
床头的木窗斜斜映入日光,柔和又温润,并不刺眼。
覃彧伸手将她双鬓的发挑至耳后,“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