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敲响,顾景回头去看,昏暗的光线中,李松年走了进来。
李澜将顾景的脑袋又按到怀里,抬起头,叔叔,你来了。
李松年微笑,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侄儿请我,当然得赴约。
李澜嘴角勾起,没有起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李松年也不在意,走到一边沙发坐了下来,孟律师和李管家这时也走了过来,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顾景趴在李澜怀里,只能用耳朵去听,孟律师先开了口,李先生,请您先看看这个。说着,起身朝李松年的方向走了两步。
接着有纸张的沙沙声传来,屋里静默了片刻,李松年平静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你有这个,就能改变什么吗,谁知道这是不是你捏造的。
叔叔,是不是我捏造的,你应该最清楚,难道不是吗?李澜的声音响起,顾景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带出的振动。
李松年冷笑,呵呵,我不承认,你又能怎样。说着,将手中的纸撕了个粉碎。
李澜轻笑一声,叔叔,你就这么自信?
李松年,就凭这个?
李澜懒得再跟他绕弯子,叔叔,你看到的,只是复印件。说完,眼神示意孟律师。
孟律师从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朝李松年展示了一下,李松年看到了上面的红色印章,嗤笑一声,原件自己早就毁了。
李澜轻飘飘道:叔叔,你一定想不到吧,遗嘱并非只有一份。
李松年瞳孔骤缩。
李澜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选择的机会给你,要么,我们温和解决,要么,法庭上见,不过,如果事qíng闹大,可就别想那么简单能善了。
☆、李氏风云(十六)
李松年被反扭双手,按坐在沙发上,他扭了扭肩膀,喝到,放开。
保镖没有动作,看向李澜,李澜朝他们点了点头,保镖才把手放开。
李松年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肩膀,开口,李澜,你现在想过河拆桥?当年大哥去世的时候,是谁帮李家度过难关?现在,你拿着这么个东西,就想把我打发?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李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至于你手上的东西是怎么得来的,你心里有数。
李松年噎了噎,怒气中带了一点虚张声势,哼,我为李家当牛做马,到了现在,你们就想卸磨杀驴?可别把我bī急了,不然,我拼着这张脸不要,谁也别想讨着好!
李澜语气轻柔,叔叔,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解决了?
李松年被他的语气激起了一丝jī皮疙瘩,看到他愈发温和的面色,竟然起了一丝惧意。
他定了定神,心里暗忖,李澜现在掌握的东西对他非常不利,他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去搜自己的房间。
其实这不怪他,李澜并没有意识到遗嘱会藏在那里,毕竟,一个完全没有安保措施,可以随便进去的地方,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有顾景在,恐怕他也没那么快找到遗嘱。
李澜眯了眯眼,顾景到底是怎么知道遗嘱在那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怀里的人,这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让他觉得无法掌控,李澜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眼眸暗了暗,不过,就算要折断这人的翅膀,他也不允许这人从他身边逃离。
顾景一个姿势久了,身体有点僵硬,微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他已经淡定地将李澜脑补成了一个人形抱枕,心里纳闷,李松年怎么不说话了。
李澜又开口了,你考虑的如何。
李松年终于退了一步,你想怎么样?
李澜眼神示意了下孟律师,孟律师又从公文包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李松年。
李松年接过,看了会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被气笑的表qíng,呵,你打发叫花子呢?
叔叔,你的胃口未免太大,这些已经是看在你是李家人的份上,如果你不接受,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李澜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李澜,你别欺人太甚!
容我提醒一句,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和我谈条件。
顾景很好奇,李澜给了李松年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显然都无法同他手里李氏23%的股份相比。
李松年没有开口,李澜好像也不打算再同他废话,说道,你有三天时间考虑。话落,摆了摆手。
保镖上前,对李松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松年看着人高马大的保镖,冷哼一声,起身走了出去,路过李澜身边时,开口道:侄儿,我替大哥教育你一句,事qíng不可做的太绝。
李澜眼睛眯了眯,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过了两天,李松年没有任何回应。
这天晚上,李澜和顾景在书房处理公事,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接着,顾景眼前突然跳出一个投影画面,把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李澜,见他正在翻阅一份文件,没有反应。
虽然知道李澜看不到,他还是有点做贼心虚,将鼠标放下,起身朝门外走去,隔壁转角有一个不大的空间,放置着一套沙发和小几,顾景走到靠窗的沙发坐下。
投影出来的画面背景是一间厨房,顾景仔细看了看,认出是别墅一楼那间,自己去过几次,案桌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影,桌上放着两杯咖啡,男人转头朝门的方向看了几眼,从身上摸出一个huáng褐色的纸包,又回头看了两眼,然后小心地将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男人将粉末分别倒进了两个咖啡杯里,又拿勺子搅了搅。
这时,厨房似乎有人走了进来,顾景看到男人慌忙将纸包收了起来,离开桌边,又装作一副四处张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