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再也听不见,我突然感觉到一颗水滴滴在我的脸上。无止分出一只手,轻轻拂去。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他的泪水。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无止流泪,哪怕有多危急的时刻,哪怕是多艰难的境遇,他都没有一丝会流泪的表现。
我原以为,成佛后他已不会再哭,但今日,这滴泪水,真正烙在了我的心上。
我想赶紧睁开眼睛,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我好好地回来了,让他别难过,可是却一点也动不了。
我在脑海中拼命呼唤着金蝉子,但他似乎并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此时此刻我的感觉只能用心急如焚来表达。
“如语,对不起,贫僧真的无用。因着取经负你已是不该,如今为帮贫僧补全身躯,又让你付出生命,贫僧何德何能?”
随着近乎哽咽的言语,更多的泪水纷纷洒落在我的衣袖和手上,更深地滴入我的心里,宛如根根银针,直直刺入。
无止牵起我的手,放在他被泪水打湿的面颊上,近乎恳求地说道:“如语,你快醒来吧。只要你醒来,你要什么贫僧都给你,你要去哪儿贫僧都会陪你去。只要你醒来。”
还有什么比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痛苦自责,但自己却不管怎么努力都醒不来,更难过的吗?
“金蝉子说,就算散尽功力,成功唤醒你也只有八分胜算,还要靠你所遇机缘。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过了今日寅时就只能重新转世投胎。贫僧真的不知还能做些什么,贫僧愿意拿命来换,只换你醒来。”
我的心仿佛被无止所说的每个字用力拧成了一条麻绳,这比当初取心头血时还要痛上千倍。
无止低声唤着我的名字,用柔软的薄唇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
那种软软的触感从手掌中清晰的传来,和着泪水的湿热,将他的痛楚和无力,悉数传进我的身体。
他俯下身来,轻捧着我的脸,良久之后,将一记浅吻落在我的额头上,随后是鼻尖,最后是双唇。
在与那片柔软接触的刹那,我感觉有一口真气被度进我的口中,当下也无暇分心去羞赧,注意力只能专心致志地跟随着真气游走全身,它直到行完一个周天后才消失不见。
在那之后,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可以活动,拥有一个真实鲜活的躯体的感觉一刹那间传遍全身的感官。
我真是误打误撞地过了一把被王子吻醒的公主瘾。
之前充满胸腔的疼痛、被无止主动亲吻的诧喜,以及终于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的欣喜若狂,这些复杂的情绪jiāo织在一起,急需一个宣泄口。
无止并不知道他这一吻真正让我活了过来,还沉浸在无限的自责中,轻吻过后便要离开。
我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的肩头,他惊呼一声:“如语?!”
还没有睁开眼的我顺势凑上前去,恰好拦截到了正在退开的薄唇,不等无止说下一句话,我已经伸出舌尖,撬开他因为突然的惊喜而微张的贝齿,勾起他的香舌,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事出突然,无止心境瞬间由悲转喜,根本顾不得许多,只是将压抑多天的情绪悉数释放出来,他用力地抱起我的背,舌尖更深更紧地与我纠缠。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如方才他牵起我的手时那样。
亲吻越来越密,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剧烈。
一声下意识的呻吟从我的喉咙发出,气氛越来越暧昧。无止放开因为激吻而微红的双唇,给了我大口喘息的空隙。
他贴着我的脸颊,一路亲吻下去,耳廓、耳垂、脖颈,酥软的感觉一波接一波的传来,控制不住的嘤咛也从喉咙、嘴角逃出禁锢。
他柔软的双唇吻遍我的颈部,再向下又粘上锁骨,细细地轻啄。
他整个人都顺势覆了上来,右手不自觉地从我的背后摸索到身前,又逐渐上移地搭放在了衣领的纽扣处。
yu望的火焰一点就着,呼地一下吞没了全部的理智。
我的神思已然迷离,分辨不出这样是对是错,我知道无止也和我一样,因为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某处的灼热。
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