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五指山。”
顼婳睫毛微颤:“他打你了?!”
木狂阳大手一挥:“这倒是无关紧要。一耳光罢了。只是你让我如何见他?!”
顼婳拥被坐起:“什么叫一耳光罢了。这丹yào既出,当然不能浪费。我有办法让你见他,你是否愿意听我所言?”
木狂阳歪了歪头:“老实说,我对你的馊主意有点怀疑。”
顼婳不满:“本座实力,不容质疑。”
木狂阳说:“好吧,只要你让我与师尊重归于好,这事既往不咎。”
顼婳冷哂,右手在左掌轻轻画圈:“只要你依我所言,这有何难?保管将他收入囊中,治得服服贴贴。”
付醇风……啧啧,手到擒来好吗?!
木掌院将信将疑——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房间里,付醇风大长老余怒未消,突然房门一响,木狂阳又再度进来。
刀宗大长老英挺的五官都气得将要喷火,扯了被子遮住自己:“你还敢进来!!”木狂阳听着耳中顼婳以传音符传来的声音,不由慢慢跪下。付醇风微怔,怒道:“你又要如何?!”
木狂阳慢慢举起自己腰间所佩的短刀,依着顼婳的言语,低垂着头,一字一句道:“弟子不孝,请师尊惩罚。”
付醇风见那短刀刃口雪亮锋利,不由心中一顿,怒火当然也有所减弱:“混账东西,不是让你前往探视受伤弟子,你又返回作甚?!”
啧,怒火一般嘛。哪来狂阳说的那种势态。顼婳摇摇头,继续传音。木狂阳便依她所言,哑着声音道:“师尊厌恶狂阳,却仍悉心教导。狂阳却痴心妄想,犯下大错。狂阳鬼迷心窍,罪无可恕。”嗯?木掌院皱眉——什么叫我痴心妄想,鬼迷心窍?!这明明是你构陷我好吗?!
但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话说,只得听顼婳之言继续道:“如今亦无面目苟活于世,不如以死谢罪,还请师尊成全。”
什么啊!木掌院心里莫名其妙——我做错什么了还以死谢罪?!屁大点事儿好吗?大不了师尊喝三年热水不就行了?!热水又不稀缺也不太难喝。
然而付大长老闻听此言,却是五味翻涌。
木狂阳一向是飞扬而骄傲的,她心情粗犷,不懂情爱。却又偏生热情仗义。真正配得上她的男修,如天衢子、典春衣这样的,大多矜傲自持,受不得这般豪迈奔放的伴侣。而那些觊觎垂涎的,又与她差了十万八千里。
故而千年以来,她形单影只,只得与自己为伴。
生点情愫怎么了?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夺了木狂阳的刀,沉声道:“说的什么胡话!”
木狂阳一愣——怎么听起来,他好像不是很生气了?!
然后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扶住他,付醇风轻叹一声,说:“起来。你乃九渊刀宗掌院,这般跪着成何体统。”
木狂阳立刻就准备起来,但是顼婳似乎早有预知,说了声:“不准起!”
她便只有跪着,任由付醇风搀扶,就不起身。
付醇风见眼前弟子螓首低垂,跪地不起,心却不由软了。又暗暗思忖,其实你又有什么错?纵是下了点yào,也不过是下给自己师尊罢了,又何曾殃及旁人?
他伸手触摸木狂阳的头,指腹碰到她微温的玉冠。木狂阳微微一愣,付醇风几度搀扶她,此时已然靠得很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她曾经也经常离其他男子如此近,比如天衢子、玉蓝藻,甚至不动菩提等人。
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身上的气息。她第一次发现,其实付醇风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熟悉到令人安心。
付醇风轻声说:“不必如此。狂阳,小时候,为师对你确实有所忽略。但是你四岁拜入我门下,千余年师徒情分,我早已习惯身边有你。这些年你干下的混账事不少,为师虽然也曾震怒□□,但……无论做下什么事,你都不必如此。”
无论什么事,都不必如此。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带着一种乱人神志的迷离。木狂阳只觉得莫名的动听。他以前大多时候,皆严肃教导、疏离着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