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莫名渴望。她先时还意图闪躲,到后来整串珠子都盘在他手上,蜷缩着发抖。
她对男女之事,虽觉欢愉,却并没有过多留恋。先时赢墀的激进偏执,更令她反感不已。然而现在,在自己并不讨厌、甚至还颇有几分亲近的人手中,她只觉得那种yǎng一直渗进心里。
太史长令当然有注意到天衢子手上的珠串,那明珠粒粒翠□□滴,鲜亮饱满。而这位奚掌院明显爱惜得紧,连他多看一眼,都会眉头微皱,十分不悦。
太史长令当然不想在此时激怒他——太史太令岁数不小了,如九渊仙宗的长老们一样,面临身败神衰之尴尬局面。而他的修为不可能比得上九渊长老,现在不过九百多岁,已经到了人生暮年。
如果修为不能更上一个台阶,他显然已经余日无多。可是修为要更上一层境界,岂是那般容易的?那需要怎样的契机因缘?!
而今日,他的契机似乎现了一点苗头。如果天衢子可以相助,他再添五百年的寿数,恐怕一点难度没有。
只是身为九渊仙宗yin阳院掌院,不过是化身不慎沦落画城,为什么要相助于他一个魔傀祭司神殿的大祭司呢?!
太史长令心中狐疑不定。
天衢子何许人也?他任yin阳掌掌院数百年,座下弟子内门、外门一共多少人?他只须一眼便已看出太史长令如今的境界修为。
而这个境界修为,再加上他的资质,会因为什么问题而受困,迟迟不能突破境界,他心知肚明。
月渐中天,天衢子突然停止了授课,说:“今夜,你毁了本院一炉丹。”
太史长令一愣,他也是老jiān巨滑的人物,明白天衢子这是让自己看到好处之后,要秋后算账了。
但是他抛出的诱饵实在太过香甜,他不得不上勾。他说:“所有yào材,我随后着人双倍送来yào坊便是。”反正天衢子炼的那炉丹,也不是什么绝世上品。
天衢子却是道:“这样的态度,可并不符合求学之道。”
太史长令眉头微皱,问:“你待如何?”
天衢子爱惜地抚弄手中珠串,说:“接下来的事,恐怕旁人不宜倾听。”
太史长令回身,对身后祭司一挥手,屏退了左右。等到诸人退出,他这才问:“什么事,奚掌院现在可以说了吧?”
天衢子说:“本院座下弟子求学问道,可不是大祭司这般态度。”
太史长令明白他有意刁难了,问:“你待如何?”
天衢子说:“画城规矩,本院并不了解。但是本院座下,弟子入门,三拜九叩、焚香奉茶,拜师之礼可是断断不能缺少的。”
太史长令怒道:“我堂堂画城大祭司,岂能拜你为师?!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画城阶下之囚!”
天衢子说:“原来如此。那么天衢子恭送大祭司。另,大祭司今日擅闯炼丹房,私开炼炉,yào材也不必赔偿了。本院自会向傀首讨要。”
“你!”太史长令头顶怒火熊熊燃烧,但是却无可奈何。私擅炼丹房倒是无所谓,顼婳顶多罚他禁足思过,再不济,当面道歉也就完事。
可丹道机缘却是天大的事,凭生可遇不可求。以画城魔傀的微小势力,天衢子这样的名师,他一生有几次机会求得?!
他正心下摇摆不定,但见左右无人,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我可以拜你为师,但是有条件。”
天衢子微笑,手中珠链的轻颤缠卷,令他心中愉悦。他说:“讲来。”
太史长令道:“你我关系,只于人后。人前我绝不称你为师。”
天衢子轻笑,奚掌院在不受某人美色影响的时候,可是智商绝顶的人物。他说:“可。”
话落,他自墟鼎中取出茶盏,还带了自己惯饮的茶叶。
——准备得这么周全,你这是到画城养老来了啊!太史长令咬牙,却终是亲自倒了茶,双膝跪地,叩拜奉茶。一句话在喉间百转千回,最后终于一字一顿地说出口:“请师尊……指点迷津。”
天衢子单手接过茶,只往唇边略凑了凑,随即搁到一边:“为师心中有数,你且退下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