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棠颔首,我们幺羽城可是从来不欺负妇孺的。
刘一刀只好看着各个城的城主纷纷回到自己的军队,他本来是准备借顾小花的死,首先寻机杀了黎宝棠,孔雀傻了便不足为虑,这样群龙无首的幺羽城自然落他的手心里,再qiáng迫各个城主签订不平等的条约,反正他们都在陇日城。
但刘一刀却没有想到,孔雀这家伙居然是装傻了,探子送来的消息是假的。
黎宝棠刚走到幺羽城的旗帜旁,就对为首之人轻轻点了下头。那人便转头看了下挟持着顾夫人的士兵。那士兵会意,立刻将顾夫人放下骆驼。
顾夫人得了自由,便立刻跌跌撞撞往刘一刀的方向跑。
刘一刀见状,本来都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时,眼睛顿时瞪大。
刘一刀看到那个白衣青年从骆驼上取了弓箭。他修长的手指放在箭上,瞄准背对着他奔跑的女人
刘一刀立刻对女人大喊:月容,趴下!趴下!他喊着,还飞快地往女人方向跑去。
青年面纱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箭的方向瞬间一变,松开手指。
咻
箭以雷霆万钧之势飞速地she出去。
他瞄准的对象是刘一刀。
黎宝棠见状,满意一笑,声音平缓地道出一个字。
杀!
杀声四起,尘土飞扬,这场战役自然以陇日城的惨败落幕。
副城主刘一刀重伤被关入水牢,顾夫人大受惊吓直接昏迷不醒。其余陇日城的士兵死的死,降的降,一个大城的辉煌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此后,陇日城被众城瓜分,联合掌控,便是后话了。
***
幺羽城的军队开始回城,黎宝棠一坐上马车,原医师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也上了马车,开始为黎宝棠处理伤口。席灯坐在旁边,眼神却往窗外看。
那人经过一场厮杀,衣衫却依旧整洁雪白,看他坐在骆驼上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席灯便觉得哪里怪怪的。
黎宝棠蹙眉忍耐疼痛,瞧着席灯的举动,便说:你可是觉得那人是城主?
席灯回头,略惊讶地看他。
黎宝棠又道:城主这时应该还在幺羽城,他只是易容成城主的模样。
席灯后才知道黎宝棠在出发参加喜宴时,给各个城的副城主寄了书函,按照时间差不多就是他们被困的当天到。那书函写了陇日城yù借喜宴削弱各个城的实力,那些副城主瞧自己城主真没回来,且了无音信,便同意了黎宝棠书函所写,gān脆围攻陇日城,救主之外瓜分陇日城。
黎宝棠说这话时,原医师的手却抖了下。他抖动的幅度过大,在场的两人都注意到了。
黎宝棠看他,语气平和,原医师,怎么了?
原医师摇摇头,无事。
黎宝棠正yù再说什么,马车的车帘却被撩开了。
外面就是那个扮成孔雀的青年,他依旧面纱覆面,洁白如玉的手放在暗紫色的车帘上,越发显得耀眼夺目。
黎宝棠眼神微微一变,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青年则是低低一笑,宝棠,你这回可是输了,竟然连真假我都分不清卡么?
席灯顿时反应过来,他回头看着黎宝棠。黎宝棠面色苍白,但眼底浓郁,他qíng绪复杂地看着马车外的青年,过了一会,才道:城主。
青年哈哈大笑,论宝棠机关算尽,也没料到今日是真的我。你沙漠里杀我一次,我未死,回城后,在我的药里下毒,我未死,你苦心寻找的城主印如今在回到我手中。青年将衣袖下的那只手伸出来,他的食指上赫然戴着那枚绿宝石戒指。
黎宝棠见到那枚戒指,仿佛是吃了败战,方才还意气风发的脸顿时难看了。
青年慢悠悠地翻转自己的手,你说我要如何对待一个杀我几次的人呢?
黎宝棠看他,成王败寇,我任城主处置。
席灯终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反转的一幕,而他盯着青年手里的戒指,忍不住cha口道:珀月呢?
他让珀月保管戒指,现在戒指回到孔雀手上,那珀月呢?
他话一出,青年的视线便立刻转了过来。他沉默地凝视席灯许久,才缓缓招了下手,过来。
席灯尚未动,自己的手臂就被抓住。抓住他手臂的人是黎宝棠。
城主何必为难一个事外人?他同他姐姐救了城主一命,城主定要好好谢谢才对。黎宝棠说此话时,还笑了下。
青年的视线依旧凝聚在席灯脸上,对黎宝棠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对席灯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席灯转头看了黎宝棠一眼,当初要将他和珀月扯进来这滩浑水的人就是黎宝棠,现在求qíng的人也是他。
他扯开黎宝棠的手,副城主,不劳费心了。
豺láng虎豹,一丘之貉罢了。
***
席灯蹙着眉坐在骆驼上,身后人似乎跟无骨之人一样靠着他,让他着实不慡。
城主,你不是要说珀月之事吗?席灯动了动肩膀,试图将肩膀上的脑袋弄下去。
这样一来,他的腰却被搂得更紧。
月月现在很好,我日夜兼程赶过来,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给我靠靠嘛。青年说话的语气像一只大型宠物在撒娇,尾音还拖长。
他叫珀月月月?
席灯脸色顿时难看,你为什么要叫她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