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毡帐中央,江停云忽然被人凌空抱起,熟悉的香气一瞬间包裹了她。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不穿鞋?”
她被放回火炕之上,谢寻半跪在她面前,低着头帮她穿鞋。
江停云紧紧盯着谢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谢寻抬起头,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失笑:“这是怎么了?”
江停云忽然伸手抚上谢寻的面颊,谢寻偏高的体温透过她的手直直传进她的心里。江停云这才相信谢寻此时此刻就在她的眼前,鲜活地令她几欲落泪。
谢寻伸出手覆住江停云的手,轻声道:“阿云。”
“你……”江停云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忙咳嗽咳一声,问道:“你好了么?”
谢寻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腕,说道:“你放心,雪莲花很有效用,我现在已经全然好了。”
江停云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他的心口处。那里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一丝被剑刺伤的痕迹。她这才舒了口气,缓缓放松了身体。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她解释道。
谢寻忽然伸出手,拉住江停云一直紧握的右手,轻轻将她的拳头展开。
江停云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地握着拳,此刻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留下四个弯月形的血痕。
谢寻象征性地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指,责备道:“阿云怎么总是这样。”
江停云正想说没关系,谢寻却站起身来:“我去给你拿药。”
江停云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等着谢寻回来。做了昨天那个梦,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心中对谢寻有许多愧疚,又有许多在意。
谢寻受了刘肃的当胸一剑,那一刻她愤怒得只想让全世界为他陪葬。
谢寻取来伤药,坐在脚踏上给江停云涂上,又用绷带将她的右手缠了起来。江停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忍不住说道:“只是小伤口,没有流多少血,不用包这么严实吧。”
谢寻看了她一眼,又多绕了两圈,才仔仔细细地给她打了个漂亮的结,说道:“这是让你长长记性,不要下次又弄伤自己。”
江停云看着谢寻,忽然下定了决心,开口唤他的名字。
“谢寻。”
“嗯?”谢寻正端详着江停云的右手,闻言抬起眼睛看向江停云。
谢寻的眼尾细长上翘,这么看人时,竟有一丝勾魂摄魄的瑰丽。
江停云美色当前,想说的话都被抛到了爪哇国去,下意识地说道:“耿将军说我到了选驸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