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我虽是堂姐妹,但自来感情都不亲近。你在婆家的日子过得是否如意,和我没有一丁点的干系,怎么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明珠慌忙致歉:“是我说错话了, 可是如今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如今身怀有孕, 若是大姐不帮我, 我是没法子跟着夫君一起进京的。”
“你若这么说,我更不能答应帮你。”明蓁的神色很是严肃。
“此去京城长途跋涉, 虽是走官道,但一路颠簸难免。我听闻你前些日子还曾因为身子不适请过郎中, 若是去京城的路上有什么闪失, 谁能担待的起?”
听到明蓁这么说, 明珠有些恼。
“大姐不愿意带我进京, 也无需这样咒我。你也是有身孕之人, 难道你就不怕一路上有什么意外吗?”
“我当然是怕的,但我既然选择陪着我夫君进京赶考, 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 我夫君也是会尽心照顾我。孩子是我的, 有任何事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不会怪罪别人,也不会让别人帮我承担风险。可是明珠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明珠哑口无言,她放下自尊来求明蓁就是觉得跟随明蓁一路进京可以安稳些。明蓁和她一样怀有身孕,陈家钱财人手都不缺,定会护着明蓁平安进京。既是如此,又怎会护不住她?
“况且,进京之后我夫君要参加会试,我身子也不便,更是无暇招呼外人。你想要与我住在一处也不方便。”
明蓁也不想和她客套,直接便拒了她的要求。在省城时,她都不答应明珠和他们住在一起。如今去了京城,就更不会同意。
陈霖淮的身世还不能被外人知晓,京城处处都藏着危险,明蓁每行一步都要小心谨慎。明珠和她并没有什么姐妹之情,将她带在身边,岂不是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吗?
明珠没料到她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来求明蓁了,明蓁竟还是不为所动。
“大姐,你竟是这般铁石心肠吗?你我是堂姐妹,我们俩的夫君一个要考文举,一个要考武举,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咱们姐妹重修旧好,常来常往,将来两家相互扶持不好吗?”
明蓁挑了挑眉,没想到明珠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直觉这应该是孟玉堂的意思。
孟玉堂有才华也有野心,但这话如今说来,却是为时过早。待到孟玉堂高中入朝为官,谁能担保他会初心不改?说不定,将来他还会后悔结姚家这一门姻亲呢。
明蓁并没有和明珠多说什么,“官场上的事,并非是你我二人的关系好坏能左右的。况且若是不能真心相待,虚伪做作的姐妹之情,又有何意义?”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看我夫君未曾中举瞧不起我们罢了。”明珠也收起了自己的眼泪,一脸怒容地指责明蓁。
“大姐,你这般不顾亲戚情面,将来等我夫君高中,你莫要后悔!”
“那就恭贺你早日得偿所愿了!”明蓁笑着起身:“我还有些行李没有收拾好,就不陪你了!”
“你……”
眼见着明蓁不想再理会她,明珠又气又急。她眼睛一转,立刻就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哎呦,我肚子疼,哎呦……”
“春雨,去将郎中请进来!”
明蓁仿佛早就料到了此事一般,镇定的吩咐春雨。很快,郎中便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明珠傻眼了。她还没有想明白郎中怎么会来得这样快,春雨和秋叶已经上前扶住她,郎中
搭在她的手腕上开始诊脉。
“这位娘子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肝火旺盛,近些日子可是常觉口干且脾气暴躁易怒?”
明蓁一愣,“你怎么知道?”
郎中谨慎道:“小娘子需得注意了,肝火旺也会影响到你腹中的孩子。平日里饮食要清淡一些,心态平和少动肝火为甚。”
郎中又嘱咐了几句,明珠只沉默不语,明蓁在一旁代为谢过。
送走了郎中,明珠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下她没了法子针对明蓁,但依旧赖在陈家不走。
明蓁叹了口气,“明珠,你也听到郎中的话了。你如今怀有身孕,来年五六月份便要生产。你夫君入国子监读书,若是明年开恩科的话,还要回省府参加乡试,为着你腹中的孩子着想,你也应该安心养胎,何必跟着来回奔波。”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若是不跟着进京,便要与我夫君分离一年之久,若是他被人缠上了该如何是好?徐家已经送了书童来,哪日再送个丫鬟过去,到时我不是更管不住了。”
明珠心中甚是委屈,为何上辈子明蓁嫁给孟玉堂时没有这些事,只需要风风光光地做状元夫人就行。明蓁的命是真好,这辈子嫁给了早死的陈霖淮,竟然也让他躲了过去,甚至还要进京考武举,她不禁怀疑,明蓁是否使了什么法子夺取了她的运道?
这般一想,她看向明蓁的眼神便带着几分怨愤。
“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夫君纳妾,将我冷落一旁,等着看我的笑话?姚明蓁,你的心思还真是恶毒。”
明蓁被气笑了,她念着二人到底同是一家的姐妹便多劝了了几句,谁知明珠竟这般胡搅蛮缠。
“你夫君纳不纳妾与我何干?姚明珠,你自小便是如此,总是将自己的不如意怪罪到别人头上,从不去反思自己。你既是这样想我与你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