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夕颜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怎么不早叫醒我!”她大惊失色。“错过了请安的时辰可如何是好?”
“是王爷不让吵您的。”夏霜笑道,“格格不用慌,已经给老福晋告过假了的。”福晋怀了身子正在静养,连平日的晨昏定省也能免则免,只是老福晋那里规矩多,但也已经知会过了。
夕颜心里叫苦,却平静地问道,“是谁去额娘那说的?”
“是采棋姐姐。”
“知道了。”夕颜精神恹恹,围着被子坐好,“水备下了么?我要沐浴。”
夏霜一怔,“夜里不是才——”
夕颜不由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夏霜连忙止住。
“都备着呢。”春雪悄悄扯了扯夏霜的袖子,上前笑着说道,“格格不先用早膳么?”
“不吃了。”身上只差没散架了,哪还有胃口?
“让采棋进来伺候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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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沐浴一般极少让人在身旁服侍,这次却独独点了采棋。春雪夏霜心里奇怪,却也没敢多说什么。
泛着热气的水把夕颜的脸蒸得红扑扑的,锁骨,胸口处全是可疑的红印。
采棋的脸羞得微微泛红,低着头也不知该看哪里。
王爷对侧福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啊……
不由想起方才从静思堂出来,采琴送她时说的话,“如今福晋怀着身子,院子里多少人都在盯着……这节骨眼上,你也该劝你家主子行事收敛些。上次大白日就敢在王爷书房……”她脸上一热,压低声音道,“昨儿个又大半夜要水……老福晋可不是要恼……”
……可这事儿又岂是主子自己做得了主的呢……
“你刚才过去,额娘可说了什么?”
采棋一愣,这才回过神,正色道,“老福晋说,等您身上觉着轻快些,便去她屋里一趟。”
“嗯。”夕颜疲惫地闭上眼睛。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您觉着好些了么?”
夕颜失神地摇摇头。“酸疼得紧。”
“要不要再加些水?”
“不必了。”夕颜困顿地笑了笑,刚想扶着桶壁站起来,腿却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