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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又坐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和她们说些闲话,蒋明珠和宋薇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虽不至冷落了他,却也并不热络,蒋云聊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滋味。想了想,又道:我听慧如说,前几天蒋敏家两个孩子来过?

宋薇点头:是,策儿和小瑶过来送节礼的。

蒋云意意思思地问了两句,又把沈凌的事和她说了一番,分辩自己是如何为难。

蒋敏求助被拒,还被柳氏为难的事,宋薇只听蒋明珠大概提过一句,她那时病的迷迷糊糊,并没有仔细去想过这件事,这会儿听蒋云说起来,才弄清楚其中的原委,也隐约猜到他跟自己提起这茬大约是想借着她修好与沈家的关系。

果然,蒋云解释完,停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蒋敏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脾气太冲了,回头你好好和她说说,自家兄妹,哪有当真记仇的道理?

蒋明珠心里暗笑,蒋敏当日挺着大肚子冒着风雪来娘家求助,包括蒋云丝毫不念情分的拒绝,柳氏暗中的嘲讽的情形,她都是亲眼看到的,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不必说是蒋敏那样自小到大都要强的人了。蒋云想与蒋敏修好,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沈家自沈老相爷往下,沈凌、沈策,对蒋敏或敬或爱,何况蒋敏才是与蒋家有血缘联系的人,若是蒋敏不松口,沈家多半就从此渐渐与蒋云疏远了。

宋薇刚刚失去兄长,觉得血缘亲情最是可贵。听到这事不免有些唏嘘,感叹道:总归是血缘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回头我和她说说老爷的意思吧。

蒋云得了她的正面回应,立马高兴了。又闲话了一会儿,便托辞要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书,先离开了。

蒋明珠见宋薇应承下了劝蒋敏的活儿,实在有点无奈:娘,姑母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打定主意的事,只怕只有姑父劝得住。咱们何必去掺合呀?

宋薇叹了一声:也都是三十好几的年纪了,骨肉同胞,能好好的就好好儿的吧。别像我和你舅舅再说,我不过是答应帮他转达意思,也没说一定劝得了蒋敏回心转意。

听她说到宋芝,蒋明珠沉默了片刻,拉着宋薇的手晃了晃:娘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狭隘了。

宋薇看得出她的不满,拍了拍她的肩:娘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你爹也有怨气。不过一件事归一件事吧。要我说呢,这世上不一定人人都好,但好的人,总还是比坏的要多一些。咱们管不了别人,但能做好自己。

蒋明珠点点头。聂玄却是叹了口气。一人一魂回了蒋明珠屋里。聂玄才道:你母亲是个豁达的人。

蒋明珠勉强笑笑:只是这几年才好些了,我小的时候,常常看到娘背着人掉眼泪,有一次还把当年的嫁衣拿了出来要绞了,后来却又舍不得,一个人大哭了一场。

她正在镜前梳头,取下了发簪后,黑发如瀑,她低着头一点一点梳着,神色沉静。聂玄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倒是蒋明珠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对着镜子笑了起来:不过娘说的也对,好比我吧,上个月爹逼着我改名字,娘病得那么重,又得了舅舅的消息,觉得天都要塌了。这么巧就遇到了殿下。

这一个月来,聂玄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容貌,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她笑的时候仿佛眼角眉梢都闪烁着笑意,叫人见了便觉欢喜。聂玄微微咳了一声,声音温柔:遇着我是好事么?

蒋明珠点头:当然。

聂玄看着她轻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蒋明珠面上一红,蓦然闭上了眼,聂玄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一愣之后不由朗声大笑。

他是既定的储君,虽然还未册立太子妃,但十六岁那年就有了一位侧妃和两个庶妃,早就不是不通人事的毛头小子了,但他朝里朝外要忙的事太多,对这几个侧室的了解,多半也就仅限于家世和容貌。何曾有过这样形影不离陪伴一个女子的经历?

这会儿看蒋明珠害羞,竟也觉得挺有意思,心里打定了主意,能帮的便多帮她一些。

年前三日,朝廷六部也进入了春节的休假,蒋云这几日受够了同僚、下属欲说还休的异样目光,有两个和他关系近一些的同僚还拐弯抹角地提醒他娶妻娶贤,不该冷落家中夫人云云。

蒋云知道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只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忍了。好容易熬到过年,总算能有七八日不用再去礼部,顿觉松了一口气。

柳氏这几日也是过得战战兢兢,蒋云在外头不舒心,回家之后看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自然也没有多少好脸色。柳氏使尽千方百计才总算哄住了,再不敢有半点惹他不顺心。

年三十晚上,一众小辈都聚到了蒋老太太屋里吃年夜饭外加守岁,老太太给几个孙子女都发了压岁的红包,又额外给蒋明珠和蒋志飞一人一只白玉坠子,说是去郊外灵云寺求的,找高僧开过光。

往年这种额外的压岁礼多半只会给蒋志飞一人,今年老太太却刻意添上了给蒋明珠的一份。蒋明珠对其中的原因心知肚明,只淡淡道了谢,伸手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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