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姬轻轻叹了声:“我长着眼睛,又?不瞎。”
“这不是瞎不瞎的事!”墨棋烫伤的那只手刚抬起,被笙歌小心压下,她?仔细酝酿措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侠客是位棋痴,每日来流烟馆下棋,多多少少对她?存了那么?点意思。
大周风气开放,男女之事喜欢放在明面上来,侠客昨日同她?表白,墨棋一朝被蛇咬,不敢随随便便答应,思忖着便把和崔九的事说?了。
侠客今日没来,派人送了她?一束花,和一把精巧的木剑。一花一剑,是江湖人的浪漫。墨棋从一段失败的感?情里清醒过来,不敢再相信自?己看男人的眼光。
她?和侠客的事刚有了一撇,还没说?,琴姬就知道了。她?忽生挫败:“你究竟怎么?‘看到?’的?”
“闲时听小红小绿提了一嘴。”
花红支棱着耳朵,心里道了声冤枉:她?哪有那么?大嘴巴,她?只是和主子说?那位侠客又?跑去找墨棋姑娘下棋了。
柳绿心里啧啧两声,要不就说?主子通透,和她?家主子为友,墨棋姑娘赚了。
聪明人的世界墨棋这辈子大概不会懂了,她?眼神崇拜,谨慎道:“那依你看……”
“崔九的事,你和他说?了么??”
“说?了。”
琴姬漫不经心放下手里的香茶:“如果他三天之内能打断崔九第三条腿,那么?人品可信。两日之内,则赤诚热血。一日之内尚且能全身?而退不染污浊……”
“怎样?”
“那就称得上一句有勇有谋,有情有义。”
“姑娘!姑娘!”燕舞忙不迭踏进白狸院,不忘和琴姬见礼,紧张道:“姑娘,萧公子来了!”
确切的说?,萧公子提着崔九郎的第三条腿来了。
墨棋刚和朋友谈论侠客,侠客就通过她?身?边的侍婢给她?递了两指宽的小纸条。
小纸条展开,字如其人,潇洒大气,逐字逐句看过去,墨棋涨红了脸,琴姬微微一笑:“去罢,我这儿是留不住你了。”
笙歌、燕舞跟着自?家姑娘离开,庭院恢复寂静。
崔家九郎大白日人在家中糊里糊涂被去势,等小厮察觉不妥推开门去看,人早已昏死过去,齐根断,血淋淋的画面吓得小厮当场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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