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秋水城闹得沸沸扬扬,崔家好歹是秋水数得上号的名门,掘地三尺愣是找不到?下手之人。
崔九郎一朝成了不折不扣的太监,去了大半条命,更成了满城的笑话?。
不少和崔九有过节的浪荡子弟取笑他常在花丛过,终于遭了反噬,以后做不成男人,再上青楼就没崔九仗着好皮相抢别人的相好,简直大快人心。
窗外凄风冷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遭了反噬的不止崔九一人,昨夜莲殊姑娘吃鱼被刺卡了喉咙,很是邪门,连着呕出两口?血,至少十天半月说?不得话?,便是养好伤能说?话?了,嗓子也要不得了。
流烟馆金字招牌之一,馆主在这件事上态度却是暧昧,好似存心给莲殊一个教训,又?像是在忌惮什么?。
凉雨敲窗,琴姬听着花红念叨外面那些热闹,一个人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
若非恩人提早和她?讲明关乎前世之事,恐怕不明不白的听了莲殊的话?,急火攻心吐血的便是她?了。
莲殊昨日巴巴跑来诛她?的心,结局她?已然猜到?了。
恩人教会了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一巴掌姑且扇得莲殊脸肿,换了恩人来,那巴掌就重多了。
莲殊活不久了。
因为她?总在自?寻死路。
世家主威严不容冒犯,莲殊管得太宽了。恩人看似温厚宽和,可在感?情一事向?来霸道,她?愿意宠着谁就会掏心掏肺,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那是个把心头挚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痴人。
琴姬意识到?自?己想什么?的时候,又?在吃醋了。
她?想得出神,花红柳绿悄无声息退下,昼景冒雨而来,衣衫素洁雅致干净得和这潮湿雨天并不相配。
香草味侵入心脾,琴姬一笑,转过身?来抱住她?腰肢:“怎么?这时候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
“怎么?可能不来?夜里没睡好,翻来倒去,脑子里想的全是你。听说?有人惹你不快,我掀了被子就去找她?算账,她?以后不会再说?没用的了,昨儿个可有气着?”
“气着了。原想告她?一状,想想又?觉不妥,哪有我上赶着告状的道理,你还得哄我,怎么?着都得上赶着为我出气才是。”
“你说?得是。”昼景一夜没见她?,想得很:“哪只手打的人,可有伤着?”
“就是伤着了,你这会来也晚了。”少女吟吟浅笑,松开环着她?细腰的手臂,挑眉:“你今天来,不怕我给你气受?”
“怕也得来啊。”昼景坐在她?梳妆台前的圆木凳,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小腿伸平:“再说?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巴不得你‘吃’了我。”
说?了没几句话?又?开始不正经,琴姬眉目璀璨,不再看她?:“你想得美。”
“我确实生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