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狐妖,退万步来说,她还是星河里孕育而生的长烨圣君,是统帅星河执掌星河令的大元帅,她咬了?咬牙,娇妻的话权当?做耳旁风。
她这等骄傲姿态,落在琴姬眼里,便和占了?女子清白又自矜身份不肯迎娶的世家子差不离。
想着?这几个日?夜她是如何被?欺负,她心底泛上一缕异样,偷偷和某人咬耳朵:“恩人方要了?我?几天,就懒得?哄我?了?,你的尊严是尊严,我?的尊严就不是尊严,我?肯为你如此那?般,你嘴皮子动动都觉得?冒犯了??”
原本?和她逗着?玩,哪能想到把人逗恼了?,昼景悚然一惊,连忙和她表明心意,好说歹说哄得?人消气。
琴姬也不是真的和她置气,有些话能堂而皇之说出口恰恰证明心里没芥蒂。两人新婚燕尔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晓得?昼景趴在她耳边说了?何话,逗得?少女眉眼尽是笑意。
“好了?,就你贫。”琴姬看她两眼,满心装了?痴缠。
被?她看得?勾动情丝,昼景心绪起伏,手臂微微用力擒着?她柳腰,便要动作,且听?得?马车外一声喊:“家主,元家到了?。”
帘子外是等待已久的岳父岳母、舅兄舅嫂,大好的情致被?搅扰,新婚的夫妻二?人讪讪移开眼,眼里皆有羞窘。
两颗心鼓噪不停。
且按压下不合时宜的躁动,昼景掀开车帘,一跃而下,转身,将?心爱的姑娘抱下马车。
琴姬本?想要她搀扶,没想到她会如此,当?着?爹娘和诸位兄嫂,她克制着?羞涩,没敢要那?份羞态显露人前。有意无意地暗暗瞥了?某人两眼,昼景这才晓得?自己惯性使?然,差点害得?夫人失态。
短短的功夫里又行了?错事,她讨好地冲少女笑了?笑,琴姬在心里道了?声小傻子——她怎会因为她的亲近恼她?
她那?样不知节制、恣意妄为的欢好她都没恼……
手指勾了?她的手指,十指交缠,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
感受到她的安抚,昼景握紧她的指节,嘴角翘起,笑意压都压不住。她这么满面春风地站在元赐、谢温颜面前,想也知道这三日?过得?极好。
脸皮薄的嫂嫂们低笑着?红了?脸,元家的诸位儿郎脸色却?不大好,以为妹妹被?欺负了?。
“爹,娘,哥哥嫂嫂,我?们回来了?。”
琴姬与有荣焉地勾着?心上人的手指,脸上挂着?真挚的笑,这笑看起来便让人清晰察觉到她当?下满涨的幸福感。
谢温颜松了?口气,看着?昼景怎么看怎么喜欢。
身为男子,元赐对待出嫁的嫡女细细拿捏着?分寸,对待回门的女婿,更多了?三分顺眼。
两人已结为夫妻,夫妻同体,对着?女儿他不能握着?软软的手掌心嘘寒问?暖,那?些遗憾只能在女婿身上填补。
回门日?,元家上下热闹的像过年。
美酒佳酿喝了?一杯又一杯,昼景陪着?岳父聊天,琴姬早早被?娘亲带进房里问?询,问?东问?西,问?出来的皆是昼景的好。
谢温颜握着?女儿的手,笑道:“阿景自然是好,只是你们终究是新婚,年轻人血气旺盛,你也不能凡事由着?他,莫要逞强。娘说的话,十四可懂?”
琴姬知人事知的早,又在梦里与恩人厮混经了?几遭,如今嫁人,最后那?点不懂的都被?昼景手把手解惑,她懂得?不能再懂,点点头,满嘴都是昼景的体贴:“她待女儿无一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谢温颜取出提前备好的药膳方子:“先把身子养妥,女人家十月怀胎有的是苦吃。”
有个事事都为其操心的阿娘,琴姬回家一趟很多事都不需愁。这药膳方子确实也是她想要的。
上一世没做到的事,这一世她迫切地想做到。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元十七探头探脑地猫在门口:“阿娘,阿娘,你们说完没有?我?也想和阿姐说话!”
“十七这孩子……”谢温颜拿小女儿没法,好在十四会在家里住几日?,她也不能时时刻刻和女儿在一处,腾出地儿来给姐妹几人谈心,她出门拐去后厨,想给女儿女婿做顿可口的饭菜。
“阿姐!”元十七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嫡姐:“阿姐,我?们好想你!早知道就让景哥哥多等些时日?,你走了?,家里都不热闹了?!”
说着?话,鼻尖闻到阿姐身上传来景哥哥身上才有的香味,她小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心道阿姐和景哥哥感情果然好得?不能再好。
元家姐妹多,说起来一时没完,等到开饭的时辰,换成元十六缠着?她的十四姐。
元九娘在旁看得?哭笑不得?,尤其看新婚的十四被?姐姐妹妹们扰得?苦不堪言还强行忍耐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地劝阻了?元十六接下来的问?话:“好了?好了?,阿娘喊我?们开饭了?。”
元家人多,寻寻常常一顿饭都能吃出年夜饭的团圆温馨。
饭后琴姬给众人分发礼物,送给其他哥哥姐姐妹妹的都很珍贵且罕见,到了?元十七这,不仅有护身符,还有各种有趣好玩的,不单是这些,最后送上来的,是只幼猫。
送幼猫是昼景的主意,说的好听?是礼尚往来。琴姬出嫁前元十七怕她焦虑没法排解,是以送了?只幼猫帮嫡姐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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