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着布木布泰,到嘴边的话就骂不出口了。现在的布木布泰眉眼瑟缩,已经是用午膳的时辰了,连个披风都没有摘下来过。
可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新婚的时候,这个院子里都是暖气,她甚至赤着脚在这里走路。可是现在时间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她居然变成了这样。
皇太极心头难受,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觉得好受:“来人,去把侧福晋给我叫来!我倒要亲自问问她,她是不是有这么忙,连这么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孟和见到呼和的时候正在用膳,呼和看到这桌子的山珍海味,想想那位主子的饭食。就是再中立也难免要带上些情绪开口了:“侧福晋,贝勒爷现在请您去一趟永福院。”
孟和到永福院的时候,皇太极和哲哲以及布木布泰正在一起吃饭。孟和进去看了一眼哲哲的脸色,这才开口:“不知道贝勒爷让我过来,是因为。。。。”
“你这当家做主的本事有点好,这么多日子了,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博尔济吉特氏虽然和你之间有过不少的争吵和不和,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羞辱她。”
孟和听到这话哪里还站得住:“贝勒爷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可是我往日里待妹妹有不恭敬的地方,让福晋和妹妹都不高兴了?”
“不恭敬?你这个哪里是不恭敬啊,你是太恭敬了!你看看这桌上是什么菜?你自己吃得是什么,用的是什么?博尔济吉特氏就是有天大的毛病,你也不应该这么羞辱她!”
孟和猛地抬头:“贝勒爷这样说,可是要我的命了啊!自从接手这个府中的事务,我是半点都不敢放松,总是害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情,得罪了人。”
“说实在话,我是真心不敢得罪玉儿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是真的怕了她,就是亏待了谁都不会亏待她!贝勒爷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是不会赖的。”
哲哲猛地一拍桌子:“你这话的意思是,玉儿是自己来冤枉你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可以冤枉你的?你马上就是高高在上的侧福晋了,她不过就是一个。。。有什么好冤枉的,如果被拆穿,恐怕地位就更加低了。”
“孟和,我今日和贝勒爷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要找你麻烦。我只是担心府中我看不到的那些人,会不会也在受这样不平等的事情。”
“现在是贝勒爷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这时候我们府中的情况被外人知道,或者是有心人在外面宣传宣传,那贝勒爷的名声还不是一塌糊涂了。”
孟和听到这个时候哪里还会不明白哲哲到底想要干什么,无非就是身子好起来了,想要把权利拿回去了:“贝勒爷和福晋恕罪,一定是我粗心,竟然不知道下面的奴才是这样做事情的。”
“粗心?这么久了,我相信你可以管好府中的事情,才放心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你管。哲哲身体不好,我是信任你,才希望你可以为福晋分担。”
“可是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玉儿虽然和你有过口角,但是你也不能不管不问啊,现在到了这一步,你居然还想着要为自己狡辩!”
“屋中的炭火都是最差的,这饭菜就是下人都不会吃,甚至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有人过来打扫。你至少是比她要大几年,何必为了一些小事情耿耿于怀。”
“既然是管不好这府中的事情,那就不用管了。现在福晋的身体也不好,这府中的事情还是让福晋接着管理吧。”
孟和本来今日就在海兰珠那边受了气,现在又被自己的丈夫这样怀疑,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贝勒爷何必这样不信任,如果真的觉得是我,直接……”
“不如直接就说我不好,没有能力做这个侧福晋好了。”孟和觉得自己可笑极了,“我这么相信贝勒爷和福晋,觉得贝勒爷和福晋把府中的事情交给我是信任我!”
“可是现在看来,贝勒爷和福晋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怀疑我而已。贝勒爷,我不是发脾气,我只是觉得有点委屈而已。”
苏茉儿撇撇嘴:“我们主子受到这样的委屈都不发声音,你这个有权有势的侧福晋倒是委屈!”
“你闭嘴!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多嘴,你以为你是……”
皇太极猛得一拍桌子:“够了你们,是不是还嫌这事情闹得不够大?福晋管理府中的时候,府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
“孟和,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做不好这样的事情,那就在院子里安安分分管理自己的衣服首饰吧。”
“哲哲,海兰珠也是未来的侧福晋。虽然你身体已经好起来,但还是有人在身边帮忙会好点。海兰珠年轻,学起来也快点,你也正好可以轻松点。”
哲哲这才从刚刚拿回权利的兴奋中醒过来。她眨眨眼睛,微笑着点点头:“既然是贝勒爷的一片好心,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只是,海兰珠最近似乎因为那拉氏的事情有些……是不是等她的身体好一些再处理府中的事情会好一些?”
皇太极点点头:“你担心得也对,海兰珠的身体确实是让人觉得担心。你多费点心,很多事情除了你暂时是没有人可以接手了!”
“其实玉儿……”
皇太极站起来打断了哲哲开口的话:“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也应该去书房处理事情,这样也免得明天早朝的时候……”
“贝勒爷!”哲哲站起来扶住了皇太极的手,“贝勒爷!”她的声音满是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