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想平淡点儿,前半生太累太假了,后半生轻松些真实些,他想尝试着做做自己。
陆城给他三个选择,一,他们开个小店,卖什么都行,可以再议,二,开个事务所帮人驱鬼,三,买几套房子租出去,收租。
顾长安不是很满意:“怎么没有四?”
陆城继续叠衣服,慢条斯理的说:“三个够多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一呢,我原来就是干这个的,没劲,二是你的老本行,我帮不上忙,至于三,”顾长安啧了两声,“躺在家里收租,我怕自己得痔疮。”
陆城扶额。
顾长安还想说什么,陆城用另一只手盖住了他的脸:“别说话,让我静静。”
片刻后,陆城不送拒绝道:“你先把病治好,我们再商量未来的计划。”
顾长安反感那个字:“我没病。”
“是,你没病,我乱说话。”陆城赶紧顺毛,“那我们找个时间去国外结婚?”
顾长安眼皮一合:“再说吧。”
陆城摸了摸他苍白的脸:“祖宗。”
顾长安拍开男人的手,又忍不住抓住握在掌心里面。
“我希望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妈能在边上,可是她出不来了。”
陆城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那就在国外结一次,回陆家再结一次。”
顾长安的呼吸一滞,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个想法不错。”
两人缠缠绵绵的亲了会儿,陆城抱着衣服回屋,顾长安窝在椅子里看蓝天白云,看太阳西斜。
一年前那会儿,他透过季青知道大病在找他,现在又过了一年,不知道大病怎么样了。
月牙肯定还在大病的身边,灵魂契约是终身的,生命共享,即便死了入地府黄泉,都会一起走。
顾长安的脑子里记着几串号码,它们属于他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他挑出其中一串拨了过去,那头响起标准冰冷的提示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意料之中的结果。
顾长安把手机往桌上一丟,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记,立春六一结婚,还有一个半月。
屈指点了点桌面,顾长安拿起手机给母亲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