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之人却不知道自己夺了舍,这倒是闻所未闻。
“无忧峰外,大家只知道你生了大病,却并不知详情。也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谢怀尘安慰他。
“我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师尊也会给我留些颜面。处决估计也是私下处决。”沈略却是平静点出事实。
闻言,谢怀尘哑然。
而就在两人沉默之际——
“你们聊够了?”略为不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谢怀尘转头,正看见梅晋卿抱剑靠在门口。他一身紫衣道袍,端得丰神俊朗,神奕无双。剑眉微微一挑:“以前没见你跟他这么熟,今天怎么还聊上了?”
这话却是对沈略说的。沈略以前对谢怀尘三分不屑七分疏离,今天能坐在一起聊天,就连谢怀尘也觉得不可思议。
“方才算过一卦,他是我的机缘。”沈略却是一本正经指了指桌面,谢怀尘一看,桌面不知何时居然用茶水画了密密麻麻一堆看不懂的符文。
“死中求生,九因一果,我只是随卦而行。”
谢怀尘惊了,这是什么毛病,找人聊天之前还要算卦?
哪知梅晋卿闻言,剑眸蓦地一沉。
“你还算卦?!”
沈略一拂袖,桌面的茶渍瞬间消失无踪。他悠悠倒了一杯茶,往前推至一寸。
“喝口茶,消消气。”
却不知这副淡然模样只会让对方更生气。
梅晋卿进屋,啪地一声,手中剑按在了桌上。那气势好比山寨大哥带着一群小弟找场子。
“喝药,不喝就跟我的清极过几招。”说完他嫌弃地瞥了眼谢怀尘,“还有你,出去出去,那位置是我的,你占什么座?”
谢怀尘撇撇嘴,不跟伤患家属一般计较。他趁着沈略皱眉喝药,自觉从板凳上起来往门外走。结果一出门,天昏地暗,无忧峰的禁制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倏地掀翻,就像狂风掀起一片草皮。
梅晋卿浑身一僵,陡然往外看去。院外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骇人的威压正渐渐逼近,无忧峰的禁制一层层溃散。
“这又……怎么了?”谢怀尘震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