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疼啊,看来不是梦。
白龙趴在他身旁,将他团团围住,龙首伏在龙尾上,语气低低的:“尘儿。”
猛然听到这个称呼他一时愣住,母亲很少叫他名字,上次这么喊还是他小时候发高烧,病得晕晕乎乎之时。于是他立马翻身坐正,双手搭膝,表情严肃:“父亲……怎么了?”
难道对方要兴师问罪,责问他擅自出渊?
预料的呵斥并没有来临,白龙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脸。
舔……舔?!他用受宠若惊的眼神看向母亲。怎么回事?这种极度亲密的动作母亲从来没做过。
玉白的舌头舔过他的脸,因为舌头很长,所以几乎半边身子都被舔过。舌苔摩擦在身上痒痒的,唾液湿了半身他也不敢作声。白龙却乐此不疲,舔过左脸再舔右脸,鼻子蹭蹭他的鼻子,胡须挠在脸上。
他全身湿透,被白龙团团围住,动也不敢动,只能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
白龙的吐息几乎扑在脸上:“你伤势如何。”
他一顿,摇摇脑袋晃晃手。脑袋摇得直犯恶心,手脚也酸痛无比。
“我没事。”
白龙:“今日抓你的是界外之人,他一向与我作对,没杀你实乃大幸。”
母亲一提,他又念起青衫人了:“那人呢?与您过招了吗?结果如何?”
白龙:“我已将他赶走。”
他一喜,随即又是紧张:“父亲没受伤吧?”
白龙:“我要沉睡一段日子。”
若是无碍,母亲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警觉,挣扎地从白龙怀中爬出。白龙也不阻拦,任他查看。
“这……”哪知出来一看,他大惊失色。母亲的血与常人不同,是纯白偏透明的液体,流淌在冰面上很难察觉。他先前看地上湿漉漉的还以为是融化的雪,结果现在一看,这分明就是血!满地的龙血!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真的没事?!”他喉咙发干,无比急切地抱住了白龙,却发现白龙全身都在渗血。
巨大的龙瞳平静地看着他:“我旧伤难愈,此次只是触动旧伤罢了。我沉睡期间,你就待在渊内,这里有我布下禁制,不会被任何人发觉。”
他意难平:“沉睡要多久?您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我要找那人报仇!”
白龙:“长眠不知岁月,大约每千年会醒来一次。你若要报仇,也需有实力才是。”
他把头埋在龙脖子里:“我错了,如果不是我贪玩出去,父亲就不会……”
“你的确有错。”白龙点头,他的身子也一颤,“你错在没有实力。一旦我沉睡,你就要代我承担天道职责。而一个羸弱的界主,实在教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