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女不响,余光瞥向瑞瑞。
瑞瑞说,以往是于家,如今是夏家,儿子嫁得好,往后不晓得。柒娘掩唇,惊诧道,你怎么也乱说话,小心割舌头。瑞瑞摆了下手,不说了。柒娘暗暗转话题,道,瑞瑞呀,鹤女方才与我说,有个十一岁的混丫头逛窑子,结果怀孕生死了,这事你可晓得?柒娘说,不晓得。
鹤女这才开口,我也是听来,没个准。瑞瑞骂,活该,没家教的。柒娘从中劝,小丫头不懂事,伎人倒是得当街凌迟偿命。鹤女接话,按道理,小姑娘只能去素点的青楼,荤的地儿向来不接的,衙役得好好查查是谁带她去的,也要罚。
瑞瑞笑了两下,连菓子也忘了吃。“及笄了,月事来了,迎了正君进家门伺候好阿娘了,再出去搞男人也不迟。小丫头一个,非要搞,结果怀孕生死了,能怪谁?早年迎正君前只许填房小侍弄弄外头,现在可好,正君没迎回家,孩子生了两叁个,纯粹嫌自己命大。”
柒娘同鹤女对望一眼,都不作声。
瑞瑞反应过来,讪讪而笑,手上分着菓子,询问起柒娘。“先前你说要休夫,休成了没?”
“没,他娘厉害着呢,仗着我娶他未经人事,说他儿子是同我共患难过的糟糠之夫,非要与我扯官司。”柒娘说。
鹤女说,多花点钱。瑞瑞也说,多花点钱。
“除非给足下半辈子,”柒娘冷哼,“他娘、他姊妹都不愿养他,这把年纪,再嫁嫁不出去,于是死活赖给我……我也不想要,烦。”
话音方落,后宫又来人找。此番是拨给殿中省的丝绢绫罗数额不对,各殿的公子们派奴仆来取时,殿中省发完前面的,冷不然发觉库房没了后面的,导致后头的公子们不满,叫仆从去殿中省讨说法。
内侍大人怕扰了圣人的清净,当即发了火,索性将前来吵闹的人全押下。这一闹,受委屈的公子们只得来找中朝的女官们。
柒娘不愿再谈休夫的事儿,于是接下这活,随跑来的小太监去了。
“那帮内侍也难伺候,”瑞瑞抱怨,“少了要闹,多了要贪。”
“都这样,”鹤女淡淡答,“有叁分钱想赚五分,有五分权想握七分。只要有人,就会有恩怨。”
瑞瑞说,内侍总管虽说模样媚,可瞧去总觉得瘆得慌。鹤女低语,传闻他在晋王府时杀过不少奴隶泄愤,可圣上宠他,底下没人敢说。瑞瑞问,你从哪里晓得的?鹤女答,柒娘在晋王府做过,她说的。
瑞瑞启唇,还要讲些什么,突然窗外冷光一闪,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远处白日落雷,森森可惧。
“晦气,晦气!”瑞瑞扭头看去,连连骂。
【坑边闲谈】
感觉许久没在文末写碎碎念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严格来说这章不算作承接上一章的正文内容,更像是补充杯深世界观的插曲,也是仗着杯深没人看,偷摸着实验了下新的写法。通过鹤女、柒娘、瑞瑞这叁位葶花手下比较重要的女官,你一言我一语,用密集且琐碎的对话铺开前面一直没能完全抖出来的比较细的设定,也是为后面的剧情作个铺垫。
很抱歉突然放飞自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