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的人抬起头来,一双很好辨认的桃花目闪烁着光芒。
顾拥雪却紧紧皱着眉,连声音都冷了下来:“不做!”
“师尊。”拥有一双桃花目的人似乎在撒娇。
顾拥雪却将他推开,十分冷酷无情:“说了不做就是不做,你去别处睡!”
那人还想耍赖,但顾拥雪却不大客气,独自占了一床被子不说,还真的把他挤下床了。
结契两年,除却刚开始亓衡之吃他吃了个痛快,后来顾拥雪对两人之间的情。事多加推诿,甚至还把他打发走。
这明显就是负心薄幸!他功体恢复了,便想把他这个“炉鼎”一脚踹走了。
亓衡之摸上床,然而顾拥雪把被子缠紧,还往里头挪了挪。
他头上的发簪已歪斜了,发带也有些散乱。
亓衡之手多地将那发簪抽出,眼前的发丝便与发带一并散了下来。
亓衡之瞧着那旖旎的发,不知不觉,似乎已痴了。
顾拥雪醉眼朦胧,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朦胧中,撞进亓衡之痴然的眼中。
亓衡之被他撞破也不恼,对他一笑,然后凑过来亲他。
“师尊。”
“师尊。”
“师尊……”
“我一见你,就忍不住。”他低喃着,道,“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抛下我……”
“!!!”
仍是夜,顾拥雪从梦中惊醒,被一股没来由的悲哀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是他抛下了他,是他什么都不懂,天生便没有情魄!
越到百年后,这种缺失就越明显,纵然没有旁人百般算计,他们也照样走不长久。
盯着黑黢黢的床顶看了一会儿,顾拥雪又不自觉闭上眼睛。
梦中的道侣似乎已察觉他想解开婚契、不愿再与他纠缠的心事。
他亲他的眼睛,自背后将他紧紧地拥住。
顾拥雪酒醉,不理他。
他便独自一人,说了许多许多。
“……师尊,你喜欢昆仑山上的梅花,我给你折
两枝,你同我一起回去,把它种在折梅殿上好不好?”
“折梅殿上不适合种梅花。”
“……那我们种在别的地方,反正不种在昆仑。”
他这个小徒弟,笨拙地,讨好他,一边倾诉着爱意,一边丝毫不掩盖对傅千离的醋味。
顾拥雪听他说到后来,酒都醒了。
一向对他动手动脚的徒弟没有对他动手动脚,他在努力,“求”他不要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