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无限的静噪音。
燕十三眯着眼睛,开始调整电钮,寻找那个隐藏的频率。
“滴——滴滴——”
他微微皱眉,停在了那个有声频率。
他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支笔,甩了一下,哈了一口气,在旁边划了一道,没有出水,又丢在一边。
【吾弟,西府三日内必破,速撤。】
燕十三咬着烟头,留下了一个很深的牙印。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不是一个噩耗,这压根就是一个死亡通知书!
燕十三把烟往旁边一丢,连电台都没有关就起身冲向门外。南城有一个早在燕十三上马当县卫那一年就搞起来的土警报器,燕十三站在小楼的楼顶,看着这个从深山破庙里拆出来的古铜钟,深吸了一口气。
‘假传消息,动摇人心,这是什么罪?’
‘报告教头,这是必须要拖出去处死,不可饶恕的重罪!’
‘那么,如果是泄露机密呢?’
‘视其情况而断。’
‘不,你错了。任何泄露机密,只要是在战时,就是罪无可恕的重罪!必须杀鸡儆猴!切不可轻饶任何一人!’
‘即使是为了救助百姓也不行吗?’
‘身为武夫,你到底为何要做一个武夫?为了做大官?为了吃香的喝辣的?或许吧,可是你既然入了南府,从今以后,这样的想法都要给老子统统忘掉!我告诉你!南府绝对不允许出心慈手软的懦夫!废物!’
‘可是,教头,我们保家护国,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亲友,保护千千万万的庶民百姓吗?’
这个问题,燕十三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他只记得徐教头当时意味深长地回头瞧了他一眼,接着就点起了烟。
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人世间的事,哪里有这么多标准的答案?
【我所能做的,也就是从我的本心罢了。】
燕十三拉过撞钟杆,眼看着就要动手撞响这口响亮的大钟,忽然有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后面伸出来抱住了他。
“大人,请让我跟你一起。”
燕十三吃惊地回头,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在这里???”
“半夜醒来老婆跑了,难道还不许我出来抓个奸吗,大人?”
“你——你,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