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终于开口:“进来吧。”
耿一淮侧过身,不假思索便从严清手边捞过行李往里走。
“诶?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搬。”
耿一淮没听他的,在陶宁带着促狭情绪的琴声中一路把行李带到了楼上一间侧卧。
“你的房间。”
严清将行李接过,放到了宽敞的房间里面,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你。”
耿一淮:“客气。隔壁就是我的主卧,陶宁住在楼下,家里每周日有佣人打扫,我的助理每天早晨会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难得一长串话说下来不带停顿,低沉的嗓音润了一层薄雾,听得人耳朵发痒。
严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出意外地摸到了温度。
他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等我这个剧本的稿费打过来,我还是给耿先生付房租吧。”
耿一淮不置可否。
严清却突然被侧卧窗外的情形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即便只是站在门边,窗外那一大片温室仍旧十分亮眼,温室内绽放着四季不同的花朵,姹紫嫣红,红色尤其占据了大半。
这片窗台背对着正门,同耿一淮卧室外的窗台连在一起,在半空中构建出了一座小巧却精致的花园。
严清语气中带着惊喜:“这是你的?”
耿一淮:“对。”
“真好看。”严清自言自语,“尤其是红色,真好看。”他的用词十分简单,却比任何浮于表面的词藻更让人心动。
“红色好看?”耿一淮问他。
严清狠狠地点头,连自己是被陶宁坑过来的都忘了:“特别好看。耿先生亲手种的吗?”
“是。”
青年浅浅低笑了起来:“把它们照顾得这么好,要费不少心思吧?耿先生果然是个温柔的人!”
这个“果然”成功地让耿一淮神情一动,双手微微攥紧,双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
楼下传来进门的声音,像是又有什么人来了。
严清没注意,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歪头看向耿一淮,问:“耿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为什么你一定需要一个人同居啊?也不是,为什么你需要我搬进来啊?”如果需要什么照应之类的话,陶宁不是一直住在这房子里吗?
严清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