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反复跳跃的禽兽思想突然就软了下来。
他凑上去吻了吻人的眼皮,手上的动作放得很轻,“乖,放轻松。”
说完又低低的笑了声,“不是要教我么?”
“萧宇琛。”
陆暮定定的看着他,喊得又轻又缓。
这几个字又低又哑,缠绵的含着主人珍而重之的情谊,几乎瞬间就在萧宇琛心里又点了把火。
那点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禽兽的思想又冒了出来。
萧宇琛看着陆暮殷红的眼角,他以前不觉得,现在真是极喜欢那收得锋利的弧度。
特别是现在,就好像一把人人惧而远之的利剑上面停了一片娇嫩的桃花。
他真的,有点迫不及待的想把人弄到哭。
但陆将军没有哭,甚至连声音都被人紧紧的收在嗓子里,萧宇琛发了狠,他捉住陆暮紧紧抓着床单的手十指相扣。
翻来覆去不知道做了几次,陆暮还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弄到最后可能实在受不了了,闭上眼睛,颤抖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萧宇琛还掐着人的腰,看着陆暮闭上的眼,不停的颤动的睫毛,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俯下身,深深的看着人,
“我在。”
“我在的。”
……
陆暮是突然醒过来的,他有点热,洗过澡又出了一身的汗。
可能是后来萧宇琛塞得暖炉太多,又或许是萧宇琛的体温太高,又或许他心里装着事。
他轻轻移开萧宇琛搭在腰上的胳膊下了床。
床下一地狼藉,除了散乱的衣袍,还有沾着血的绷带——萧宇琛的伤口又裂开了。
陆暮捡起自己的外袍披上,月光照在他的眉眼上,显得精致而淡漠。
他往前走了几步,打开窗子,冰冷的风就迎面而来。
街上已经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动静也听不真切,巷子里突然钻出了一个人,单脚蹦着走的。
陆暮看了人几秒,他掏出衣服里的东西,却带出了什么来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低头一看,是那兵符。
这贵重的东西一天之内,就这么可伶的在地上滚了两次。
陆暮的动作瞬间停住,他侧头看了眼萧宇琛,对方睡得很熟,一点没被惊扰到。
将东西捡起来,陆暮看了很久,久到外面传来一声变了调的鸟啼才回了神。
陆暮将东西放好,打开门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萧宇琛正急里忙慌的穿衣服,还没系就往外走,看见开门进来的陆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