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做事情最好能留个余地,心太硬了,对你好的时候肯定好,不好的时候呢?我也说不清楚——”
方树人把门砰地推开来:“就知道你在啰里吧嗦,那一家子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他们怎么那么多年不知道给道宁留点余地的?孤儿的那点家产也要霸占,心都坏透了。我看道宁处理得很好,他一个人在外面,心不硬,渣子都不剩了。你懂什么,男人没有点手腕,一辈子庸庸碌碌,浑浑噩噩,顶得起天立得住地吗?拿什么给老婆孩子撑腰!真是,好了,糖糖你快点下楼,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听你爸瞎三话四。”
唐思成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啰嗦了好伐?你对你全对,你永远伟大光明正确,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方树人冷哼了一声,不理丈夫,盯着唐方jiāo待:“不过糖糖你记住了,他心硬你千万不能软,两个人相处,总归要一个吃牢另一个,我看道宁还是很吃你的,蛮好。你要保持住优势,婚姻里不存在什么东风西风轮流压倒对方,就得一面倒。发嗲作一作撒撒娇是小姑娘天xing,但是万一闹矛盾了,气势上一定不能输,必须伊道歉伊低头伊来哄侬,侬再把伊梯子下来,晓得了伐?”
唐方无奈地看着父母,摇了摇头,无语。
***
周道宁的车等在楼下,代驾小哥殷勤地替唐方打开了车门。
闭着眼假寐的周道宁转过头笑:“思想教育结束了?”
唐方叹了口气:“战略指导完毕,晕。”她把手里的水果袋子放到周道宁脚下:“我爸给你带回去吃的。”
“不是带给我们一起回去吃的?”周道宁跟代驾说了去浦东星河湾,拉过她的手,来回摩挲着她手指头上被马夹袋勒出的凹痕:“毛脚女婿上门喝醉了,你要照顾我。”
唐方犹豫了一下:“我要先去趟禹谷邨。”
周道宁伸手拍了拍驾驶座,改口说去禹谷邨,索xing歪了头靠在她肩膀上闷笑:“也好,多拿两件替换衣服和日用品吧。以后我每周五飞回来,周日再回北京,你就当我常出差。等八月份,我整个团队搬回上海就好了。”
唐方脸颊被他头发刺得yǎngyǎng的,轻声把陈易生所说的事讲了,柔声央求:“叶青遇到这种事,我晚上想和子君商量商量,大概要弄到很晚,要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早我去看你,给你做早饭好不好?”
周道宁直起身子,侧过头看她,眼底的醉意没了。
唐方心虚地看着他,眨了眨眼:“对不起。”butsorryisnotenough,唐方心里也明白。
周道宁苦笑:“你还是这么重友轻色,我能拿你怎么办?我陪你一起吧,反正都是同学。”他疲惫地靠到后面闭上眼:“唐方,你什么时候才能只cāo心我呢?”
唐方被他握在掌心的手骨头卡着骨头越贴越紧,她任由他越来越大力,总之是她不对,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还不行么……
115号的铁门半开着,波斯菊花苗长得飞快,月光下密密麻麻一片绿油油。唐方被周道宁牵着穿过花园,看到老洋房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正眼巴巴地托腮看着他们。
“陈易生?”
陈易生霍地站了起来:“喂,你以后能不能别突然挂我电话!我会生气的。”
看起来的确是在生气的样子,不过是个生闷气的儿童。
“对不起,刚才我有事。”唐方客客气气地道了歉:“方便到你家说几句吗?”
陈易生噘着嘴皱着眉,看了看周道宁,低声承认:“我忘带钥匙了。”
***
唐方听陈易生细细描述了两个场景若干细节后,又看了陈易生手机里的其他照片,她不瞎,很多事未必需要捉jiān在床才能确认。
陈易生一脸认真:“唐方,你听听我的推理正不正确啊。这个老吴,是你同学的老公对吧?你这个同学,就是上次那个争论说她们夫妻没什么xing生活也很好的对吧?”
周道宁抱着手臂咳了两声打断了他,微微皱起了眉。
陈易生扭过头瞪着周道宁:“干嘛?你也没xing生活?”
周道宁扬起下巴,声音清冷:“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