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带了把裁缝剪刀,如果我敢做什么,她就一剪刀剪了我让我变太监。”
唐方瞠目结舌,这剧情和她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后来呢?”
“后来?我肯定不敢再找她啊,主要是觉得她xing格有点古怪,常峰也吓死了。过完年我爸调回上海,我们一家就走了。”陈易生倒也实诚:“她给我写过信,问我还是不是朋友。当然还是朋友啊,毕竟我喜欢过她。”
“你的情史也可以写本书了。”唐方感叹。
“你写,我都告诉你。”陈易生笑眯眯:“你文笔好,肯定会写得很好玩。”
“学霸男神心怀不轨邀看激情片,贞烈少女怀揣剪刀誓保处子身。”唐方随口拈来,微笑着问:“客官您可满意?”
“唐方——!!!”
“哎,红包拿来!”
陈易生咬牙切齿。唐方乐不可支。
“你刚才那句怎么说的?再说一遍,听起来很工整,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吗?你也太厉害了吧……”
唐方彻底被他笑翻了。
***
摩托车在土路上颠簸了二十分钟,唐方觉得屁股都散架了,才停了下来,几只黄狗围了上来汪汪叫,不远处的鸡舍前一只公鸡飞到木栅栏上,瞪着轰隆隆地摩托车扯开嗓门较着劲儿大鸣大放起来,地上一群母鸡跟着烦躁不安地扑腾来扑腾去。旁边羊圈里十多只羊也拱来拱去。
东山太湖边乡下的亲戚们早就不养家畜了,如东的乡下靠海,最多养些鸡鸭,唐方看着倒觉得很有意思,也不觉得臭。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把狗喝开,笑着上来打招呼:“易生来啦,这是你女朋友吧。”
陈易生扔给他一包烟:“谢谢楚叔,早上给nǎinǎi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两只羊出nǎi慢,你们累不累?快进来喝茶。”
唐方取下头盔问了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哇,香死了。”清炖羊肉汤的香味,她小时候每年冬至去苏州祭祖,都会被外婆带去藏书镇上吃全羊宴,镇上飘着的就是这样的香味。
陈易生取下她肩膀上的背包,肩膀一歪,在唐方鼻子上蹭了蹭:“全是汗啊你。”
唐方一愣,两个男人已经大步跨入院子了。她摸了摸鼻子,赶紧跟上。
院子里还有两小块菜地,石头垒的边,一个皮肤红通通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正蹲着拔葱,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了。
“四红!怎么不叫人?没礼貌。”一个年轻fu人捧着一口大铁锅从东面厨房里走了出来,呵斥着田里的女孩儿。
“没事没事的。”唐方赶紧打招呼:“是嫂子吧,给你们添麻烦了。”敢情陈易生带她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餐厅,而是一户农家。
四合院的正房里铺了青砖地,扫得干干净净的,八仙桌上已经摆了不少菜,却只放了三幅碗筷。
男主人楚卫国原来是陈老爷子的司机,以前陈老爷子在铜川的卫星站工作,常总工在西安设计院,星期天一家人才回安乐镇团聚。陈易生跟着陈老爷子在铜川上了三年小学,经常坐楚卫国开的车,吃百家饭,特别爱来楚家,楚nǎinǎi做得一手好菜,算是他的味蕾启蒙者。
如今楚卫国老早就内退了,家里老大老二去了西安上班安了家,小儿子去了深圳打工,媳fu和孩子就留在老家,和老人家们相互有个照应。
七十多岁的楚nǎinǎi长得有点像赵丽蓉,皮肤黑红,脑后挽了个整整齐齐的发髻,罩着黑色的发网,看得出特别喜欢陈易生,说话声音很响也很脆爽。
“你要孝顺你爸妈知道吗?你是他们的老来子,得来不容易,你妈生你吃了大苦头的。”
“哎,我孝顺着呢。”陈易生笑着给唐方盛了一小碗羊肉汤,替她撒上葱花香菜蒜叶。
楚卫国端过一大碗油泼辣子:“吃辣吗小唐?”
陈易生接过辣子:“她还是别吃辣,我吃。nǎinǎi,你磨的辣子给我带一点走,想死了。哪儿的辣子也不如你做的好吃。”唐方看着徒留口水,忍了。
楚nǎinǎi笑得高兴:“行,你都拿去都行。”
羊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