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银行里上班的朋友,他爸爸是负责研究航空母舰的,下次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这人特别有意思,话痨,爱读书,读的都是正经书,古籍什么的,和你肯定有共同语言。”
唐方失笑:“我可不是文化人,你高估我了。但还有人比你更话痨?”
陈易生被呛得接不上话,嘟着嘴接过她手里的竹竿拨开野草:“要这样打一打,蛇就吓跑了,懂吗?”
“哦——谢谢陈老师!”唐方笑弯了眼,故意落后了两步:“您先走,我殿后。”
两人先后拉开了点距离,唐方眼角突然瞄到一抹似曾相识的紫红色衣服。她犹豫了一下,朝那边的大树走了两步:“四红?是四红吗?”
陈易生返过身:“你看见小姑娘了?”
那紫红色的衣服又闪了闪,窸窸窣窣地传来点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跑了过去,怕小姑娘被蛇咬了。
大树后四红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眼圈红红的,正在提裤子,看到他们立刻背过身去。装满野草的篮子歪在旁边。一旁有一片草被压得平平的。
唐方被针戳了一下似的,立刻往四周看,果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往树林外跑去。她立刻zhà了,一把抢过陈易生手里的竹竿:“站住!站住!”
竹竿暴风雨一样抽打在那人身上,那人一口陕西土话骂个不停,却无力反抗。陈易生赶上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却是个六七十岁模样的老汉,目光浑浊,满脸皱纹。
***
唐方瞪着楚卫国,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不报警?这里也有派出所的对不对?我们就是证人啊!”
陈易生眉头紧皱,握紧了拳头,竹竿打得bào裂开来,他手心割出好几条伤痕,现在才火辣辣的疼。
楚nǎinǎi从门外慢慢跨了进来:“易生你打得好,警察有什么用,岁批怂丝不懂,清鼻两筒,坎头子,把仙人亏滴在坟头胡bie。(傻姑娘什么都不懂,把祖宗的脸丢光了。)”她掩面哭了起来:“总是没脸的事,不好说出去的。”
楚卫国看了一眼陈易生,瓮声瓮气地说:“那就是个老神经病,以前也进去过,有精神病又放出来了。没用的。”
唐方看向陈易生,胸口一团怒火烧得发疼。
厢房里传来四红妈的哭声骂声,还有拍打什么的声音。楚nǎinǎi推门进去了,里面渐渐静了下去。
外头却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几个男人女人骂声震天地抬着床板冲进院子,不断呻吟的老流氓抱着头躺着,后面还跟着两个民警,说接到报案有外地人行凶伤害精神病人,要来调查,让楚家出钱带人去医院验伤,还要带打人者回派出所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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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野李子(二)
“谁打的人?”
“我。”
“我!”
陈易生和唐方异口同声理直气壮。
老而不死的“神经病”蜷缩在床板上,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认:“贼你妈!就是他们!快把他pia擦咧!啊呦呦,疼死鹅了。”
“老楚啊,是你家的客,打了鹅爹,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赔吧。公安也来咧,不赔钱鹅就报案,抓人,别说不给你面子。”当头的一个中年壮汉对着楚卫国呼喝着。
楚卫国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下,瓮声瓮气地说:“楚大旺,这娃是鹅领导家的,有事你找鹅。”
“不关楚叔的事,请问您二位是哪个派出所的?乡里还是镇里?”陈易生见情形不妙,想起上次外滩派出所吃的亏,当机立断上前两步:“这个老畜生猥亵younu,被我们两个撞见,这才打了他一顿,我们正好也要报案。刚给省公安厅的朋友说了这事呢。”
两个民警面面相觑,看情形楚卫国的家里来了强龙,要压地头蛇,又吃不准陈易生是虚张声势呢还是真有后台。
唐方气得不行:“不错,他这种罪行至少判五年以上,还要请警方认真调查,这应该是个惯犯,企图用精神疾病免罪,你们看他认得出我们,听他说的话,像精神病人吗?”
“是不是精神病人可以鉴定,我家里和西安方方面面都很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