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点头,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人!”
听到这,一直坐在桌旁的司炎修站起身,走到陈禹面前,面色严肃问道:“你不是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怎么不见的,你不知道?”
陈禹听到这,面色有些难看。
他舔舐过因为焦急而干涩的薄唇,回道:“我跟宫小姐回房之后,她便赌气没再理我,大约过去一盏茶宫小姐似乎是气头过了,给我泡了杯龙井茶,还说了些无所谓的话,叫我安心,我以为她真的想通了,便喝了那茶,谁知道我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司炎修的面色微微发沉。
他回头瞅了眼同样脸色已经变得极度难看的凌子萩,果然两人猜到一起去了。
“阿禹。”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儿,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会出去帮你找一找,我想。”
“你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对不对?”陈禹不是好糊弄的,方才他就发现他说宫长澜不见之后,屋内两人奇怪的反应,故而他一把扣住司炎修的手臂,冷冷逼问。
“阿禹,你冷静一点,我说我会。”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说要跟你去知州府,你没允,那么以宫小姐的性子,她给我下蒙汗药之后,定然会去。”陈禹快速打断司炎修的话,语气慌乱间,说出三个字,“知州府!”
话音一落,他转身便朝驿站外面奔去。
“该死!”司炎修见此情况,眉头皱紧,转而也跟着陈禹冲出驿站。
马车在林州大街上疯狂疾驰。
司炎修从驿站冲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陈禹的身影了,在凌子萩急急雇来的一辆马车后,他迅速跨步一跃而上。
凌子萩掀开马车帘子,望着林州大街上的景致,心里估算着抵达林州知府的时辰,见还差不多足有一炷香之后,她这才望着对面面色铁青的男人,宽慰道,“见大人和陈公子私下的称呼定然是相识已久,虽然我和陈公子不过几面之缘,可就我目前观察看,陈公子不像是那般冲动之人,大人先莫要着急才是。”
听到对面人的话,司炎修凝在脸上的表情稍有舒缓,难得!
他竟然轻轻叹出口气,回答道:“阿禹往日的性子是冷静自持的没错,可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宫长澜就是他的软肋,我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的,陈禹的出身虽不如我和宫长澜为嫡出,但是也是陈将军府内最杰出的庶子,前途不可估量,按道理宫长澜的家室为商出和他的身份算是门当户对,可宫长澜的性子你也是看到的。”
司炎修虽然说的含蓄,但是对面的凌子萩也明白,他想说的,便是宫长澜一直倾心于他而非陈禹。
“为了跟宫长澜在一起,他能委曲求全的去做一个护院,便也知道,她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所以宫长澜不能出岔子,也不可以出岔子!”司炎修继续说着,语气有几分的无奈。
凌子萩听到这,点了点头,若是起初她还觉得司炎修对宫长澜太过冷淡,她还有着一直想撮合两人的想法,如今看来,他做的决断才是对的,若是无情,还做着断不断才会让三人更加痛苦。
“可是大人。”凌子萩望着从马车帘子外透过来的光线,道:“如果宫长澜早就做了这么冲动的事情,石茂又是个不可貌相之人,我们还有可能找到宫长澜吗?”
司炎修喉结滚动没有作答。
“大胆贼人,竟然擅闯知州府,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锵锵锵。”
凌子萩和司炎修刚到知州府,院内声声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差役训斥声便传了出来。
“不会已经打起来了吧?”凌子萩连忙撩开帘子查看。
她话音一落,只觉得脚下马车一顿,方才还坐在车内的司炎修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拂过她身边冲了出去。
“大人。”凌子萩心中飘过一股不安,也连忙跳下车子,提起裙摆朝知州府内奔。
随着她脚步的靠近,府内兵戎相见的声音越发明显,似乎还有人受了伤,男子那阵阵刺耳的呜咽声,让她的心神不由乱了一拍。
大人,没有受伤吧?
凌子萩想到这,不由得加快脚步。
当她绕过月台,看到的是几个受了刀伤躺在地上凄厉惨叫的差役后,心里对司炎修的担心算是暂时落下。
可是下一瞬,她眸光抬起慢慢朝里面张望后,本来放下的担心,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司炎修已经和之前冲进去的陈禹汇合,两人背靠着背站着,周围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差役堵了个水泄不通。
“司大人,你这是何意?你若对下官不满咱们可以私下沟通,可是公然带着人来闯我知州府,就不对了!”
石茂背着手从大堂内走出,眼神淡淡扫过地上躺着的几名属下,冷冷一笑继续道:“况且还打伤知州府的差役,若是旁人下官顶多把他抓起来治他个擅闯知州府之罪关上几天以示惩戒罢了,可是你司大人。”
石茂说着,眼神上下开始细细打量不远处背脊挺拔,一副玉树临风之气的司炎修,道:“身为大理寺卿,知法犯法,下官没办法惩治您,可是若是让圣人知道了。”
“石茂。”司炎修抬眼,面无表情地瞅过脸上挂着难以掩盖的逞笑意的石茂,道:“陈禹做事确实有失考量,但是本官冲进来本想阻止,却不巧被你属下差点误伤,本官不过是正当防卫,又有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