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对面的女子似乎有了动静,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几分。
凌子萩望着她这个反应,心疼地伸手想触碰她被包扎好的额头,问她疼不疼。
可是,她的手刚到半空中,宫长澜似乎发觉她的动作,捂着耳朵,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嘴里发出惊声尖叫。
凌子萩连忙收回手,眸光盯着对面女子这一系列的反应,很快她对宫长澜这个反应做出了结论,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就是ptsd。
虽然她进来的时候做了全数的心理准备,可是如今看到昔日好友这般,心里也不免隐隐作疼。
她叹口气,为了不让宫长澜再受刺激,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头。
果然,随着凌子萩的远离,宫长澜的应激反应慢慢缓和几分。
只是她一直盯着她,眼底的戒备、陌生、不信任全数都赤裸裸地表现出来。
凌子萩也不着急,对着宫长澜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在对方的监视下,从角落里拿起一个熏炉,把怀中准备好的木菊粉全数倒了进去。
随着熏炉慢慢升腾起袅袅余烟,屋内被一股淡淡的木菊香气包裹,她再次扭头望着角落里的宫长澜,这次她面色柔和,眸眼低垂间,还有些困乏的架势。
凌子萩望着已经开始频频点头的宫长澜,犹豫再三,她最后选择把柜子上的薄被放在床脚,转身走出了房间。
“如何?”司炎修站在外面,面色有些紧张。
宫长澜在屋内的尖叫声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也和凌子萩有约定,没有她的允诺,他不能进去,便留在门口守候。
“如郎中所说,阿澜此刻确实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她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说道:“子昂还记得贡品女尸案子的那个姚语吗?”
司炎修点头,眼底的也瞬间布上了然神色。
“阿澜的病情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对任何人都有防备和警惕心理,而且。”凌子萩语气顿了一下,道:“她好像还有点失忆。”
司炎修闻言,透过门缝深深瞅了眼里面已经酣睡的女子,道:“那子萩可有办法?”
“她这种病能治也不能治,目前来看还不知道是急性还是慢性。”她说道。
“何解?”司炎修追问。
“急性就是从治疗到结束大概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慢性..十年、二十年,甚至。”
凌子萩说到这,没有往下说,毕竟「一辈子」这三个字用在还处于青春年华的女子身上太过残忍。
“不过。”她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会尽我全力,治疗好阿澜的。”
司炎修点点头,指尖轻轻抚摸着对面女子光洁的面颊,道:“子萩也辛苦了,周知州准备了午膳,我们去吃点,顺便他准备给大理寺交代一下从慕家密室里找到阿芙蓉的清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