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刚好跟睡眼惺忪从客房出来的甘平撞个正着。
“靠,什么情况?”甘平本来是起来尿尿的,被吓得尿意都憋回去了。
屈重没顾上搭理甘平,抱着窦成直接冲进了卧室,一边将窦成放到床上,一边冲跟进来的甘平喊:“去厨房烧点热水来,快!”
“啊?哦!”甘平其实很担心窦成,却被屈重吼得发懵,点点头就冲出房间跑进厨房开始手忙脚乱的烧热水。
水都烧上了甘平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特么窦成疼那样难道不该是第一时间送医院吗?怎么不送医院反而往家里抱呢?
甘平将天然气的火量调小一点,转身就跑出厨房冲到窦成他们的房间,看了眼疼得蜷缩成一团的窦成,才对屈重说:“屈哥,成哥疼得这么厉害,咱们是不是该把人送医院啊,或者打救护车……”
“不用。”屈重一手半搂着窦成,一手给窦成擦汗,头也不抬的打断甘平:“你先把水烧好,不过小成这样我走不开,你得把水给端进来,端热水进来的时候记得带张毛巾,四双筷子,一对香烛,一把纸钱。”
一听屈重这么说,甘平就意识到窦成这情况八成是撞邪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要去准备,转了半个身又顿住:“等等,家里有香烛纸钱吗?”
“有。”屈重说:“过几天是小成父母祭日,我们特地带了回来准备去上坟的,就放在玄关那里,储物柜最下面一格。”
甘平闻言点头,赶紧去拿。
而窦成却因为屈重提及父母想起一茬,艰难的攥住屈重的手:“手,手机……给,甘平爸……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别出门!”
“一会儿甘平进来我就让他打,你别着急。”屈重没帮窦成找手机,眼下的窦成整个人就跟水里捞似的,他心疼得要死,哪里还有心神分给别的琐事。
窦成却摇头:“……之前就,给忘,忘了,呃……打,现在……嗬……手机给我,我打……”
“这事儿你别管,一会儿我就让甘平打电话。”屈重给窦成擦擦脸上的汗又帮他轻抚肚子:“洗魂珠脱体会很痛苦,小成,你再忍忍,生下来就好了。”
“靠……”窦成疼得想骂娘:“你没说……生颗……珠,珠子会……比生孩子痛苦,好,好痛……”
“洗魂珠寄附的是你的元神,从元神上剥离,是很痛苦,你再忍忍,等下东西准备好就好了,别怕小成,你不会有事的,洗魂珠这时候成熟,说明这就是天意,苍生有救了!”屈重亲了亲窦成汗津津的额头脸颊:“一旦洗魂珠生下来,阵法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所有人就都得救了,大家都有救了!”
“你不是说……洗魂珠是,是……”
“是。”屈重握紧窦成的手:“洗魂珠洗魂去煞,驱邪除煞,在这之前,它只是你我身体元神精血的一部分,而现在,已经是与我们自成一体的法器,洗魂珠分子母珠,两颗会一起生下来,母珠是我子珠是你,原本你的资质是孕育不出子珠的,可是你之后无意人符合一,创造了契机,一颗珠子不会这么痛,子母珠一起剥离元神肉体,所以痛苦也会是双倍。”
窦成疼得耳朵都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楚屈重说了些什么,只隐约听了个大概,什么两颗珠子,什么子母珠……然而也就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精力走心深想,好在甘平很快就把准备的东西都送了进来。
屈重先是浸湿毛巾给窦成擦了擦身,然后才点香烛烧纸钱,用筷子在水盆上摆了个简易八卦阵,这才将黄符贴满床头和床脚的位置。
甘平在一旁连忙都帮不上,看得一脸懵逼:“成哥这是撞大邪了啊?摆这阵仗有些吓人了。”
“你出去,把门给带上,没有叫你不许进来。”屈重开始绕床拉红线。
“我为什么要出去,成哥都这样了,我当然要看着他啊?”甘平心里有些不痛快,同时也惊讶屈重手里的红线是怎么来的,他压根儿没准备这个,就连屈重怎么拿出来的都没看清。
“让你出去就出去,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屈重这会儿心思都是窦成,对甘平自然就不耐烦,不过也没忘窦成的交代:“对了,你出去后给你父母打电话,叮嘱他们最近几天别出门,现在外面不太平。”
“啊?”甘平一愣。
屈重:“不想你爸妈死就赶紧去打电话。”
闻言,甘平陡然色变,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打电话去了,跑得急还忘了关门,屈重随手一挥,就把门给撞上了,而此时的窦成,也到了关键,分娩关头,两生八卦阵启动之前,可谓是最痛苦的。
“啊!”咬紧牙关忍了半天的窦成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唔啊!”
与此同时,窦成肚子上那团暗淡的白光也越来越盛,眨眼之间,光芒刺目。
屈重见状,伸手往荷包里一抓,就抓出一把米来,掷米开阵。
霎时间,原本普通的红线突然红光大绽,光源扩散,很快就跟窦成肚子里的白光交织相融,红白极光映照得整个房间仿似正在烈焰中焚烧,强光比紫外线都更灼目伤眼,连屈重都被刺得睁不开眼。然而,原本痛得死去活来的窦成却渐渐在极盛光源中缓和下来
随着两光越缠越紧,窦成紧绷的身体彻底瘫软松懈,而红白两颗珠子却前后紧跟的从他腹部渗了出来,悬浮须臾,落于屈重掌心。屈重摊开手掌,将两颗发光珠子托于掌心,两颗珠子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白色嗖的飞起钻进屈重天灵盖,而红色则嗖的钻进窦成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