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有,毕竟除了剑灵弟子,和另外几位半仙,倚剑阁从来不会留什么人住下,几百年都是如此。”辞言真人用着一种“老母亲欣慰的看着孩子第一次领回家来的对象”的眼神语气,看着云青月道,“你是第一个。”
云青月的心蓦然跳漏了一拍。
微风拂过观思池,吹起了两处涟漪。
辞言看着发愣的云青月,眼中浮起怀念的神色。
曾几何时,有个与云青月流着一脉鲜血的少年,与他一同站在这里。
他一直在后悔,后悔了将近两百年——要是他当时能再强一些,再果断一些,拦住那个一心返回自己将亡国家的师弟,而不是败于他手下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吧。
起码不会连他最终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血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心想,“能让相隔许久面目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莫名相似。”
……
云青月收到那个药的时候,立刻对星回怒目而视——在襄阳时这小崽子答应过不和予霖说的,回头就给他漏出去了!
星回捂嘴:“我可没和主人说,这是我自己拿的药。”
帮着予霖撒谎的他紧紧的搂住小狐狸,生怕云青月脸一横,给抱走了。
云青月看了他半天,将信将疑,抱着手臂道:“不抱走也行,你得答应我件事。”
第二天一早,予霖盯着放在自己卧室桌子上,那个做工精致的手炉,头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想想整个倚剑阁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云青月哪有别人,看看做工加上没惊动他的本事,星回也参与进来了吧。
予霖唤来了星回,用着和“云青月的怒目而视”效果几乎是一样的平静眼神看着星回。
星回看看房顶看看窗外,最后眼神盯住了脚尖,就是不肯看自己主人,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也……不是我说的……”
予霖因为以前的一些事,哪怕九夏迎阳时也还是手脚冰凉——不怪其他人都觉得予霖清冷,他是真的暖不起来。
不过除了星回,两个徒弟都不知道,云青月怎么知道的?
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对于予霖这种程度的强者来讲,只是手脚冰凉似乎不算什么了,但予霖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拿起了那个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