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云青月苦笑一声:“兄长,你说我怎么那么没用呢,又把他牵扯进来了,他又救我一命啊。”
“……青月,该回去了。”叶崚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道。
……
太封十四年,四月二十五日,翊王叶岑谋反。
长安城下,大军压境,皇城九门全封。
叶岑留在沽安的一半军队被戴为天击败了,剩下的一半早被他藏在别处,避开了戴为天的大军,叶岑从火山中逃出后与军队会和,这支大军早就拆分成无数潜伏到了皇城脚下,现在被叶岑整合了,人数不多,但足以与金吾卫和长安驻军抗衡了。
叶岑骑马伫立于军队中,整理自己的护腕,仔细看去,他手臂和脸上都带着不轻的烧伤。
属下策马而来:“王爷,人已经到了皇陵前,那些护陵军打不过我们,可要现在进攻?”
叶岑放下右手,摇了摇头:“等到攻下长安再说……再告诉他们,不要伤害云太后的棺椁,至于那老东西,直接拖出来。”
他声音嘶哑,似乎连喉咙也被烫伤了。
“……是。”属下有些不解,为何不现在就打下皇陵,这样叶崚头上就多了一个过失——在位时未能守护父皇陵寝,是为不孝,可叶岑要等打下长安后,那岂不是大多都是叶岑的错了?
叶岑未曾解释,亦未曾立刻下令进攻,只是待在那里,好像在等着什么。
……
长安城内早就炸开了锅,大臣们都得知了陛下与越王都不在的事,又从叶岑军中传言陛下和越王都死了。
太子叶骏年轻体弱,没有父亲那般气势,好不容易稳定了人心,靠着早前在战场上厮杀了几十年的老将燕国公布置了军队,这才抹了把汗,担心起来:“姜侯,父皇和皇叔不会出事吧?”
现在就是比较危急的时刻了,姜楼道:“殿下,臣无法向您保证,但陛下与越王殿下,都不是会轻易……的人。”
叶骏点点头,又问道:“姜侯,你不会武吧?那你命人准备的铠甲是给谁的?”
姜楼道:“……给一个总是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殿下,请您放心,有人护佑大晋,护佑皇室,不会有事的。”
太子平时见到姜楼也是在外面,未曾想过姜重九会有这么一字一句都这么令人信服的时候:“嗯,本宫知道。”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个内侍连滚带爬的进来,急忙道:“殿下,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叶骏瞬间一下站了起来,喜色涌上心头:“父皇在哪里?!”
“陛下已经摆驾丹政殿,正在与燕国公谈话,特命人来传殿下。”
“好!”叶骏刚想应诏离去,却见姜楼没有动,奇怪问道,“姜侯?你不随本宫一同去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