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王就是被云青月俘虏的西域诸人之一,当时龟兹节节败退,国王一看这不行,立即御驾亲征,然而随着军队被打的几乎溃散,被手黑的云青月派出二十轻骑拿下,和龟兹王子谈妥条件后,国王被云青月以“做客”的名义和其他俘虏一起请到了长安,是俘虏里最有分量的一个。
俘虏的作用便是拿活着的震慑他们的国家,再加上叶崚仁帝的名声传遍五湖四海,龟兹国王也有些放纵了,酒醉后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叶崚勃然大怒,不顾群臣阻拦,要把他斩了,现在已经下狱了。
姜楼皱眉道:“陛下不会不知其中利害关系,究竟怎么了?”
云青月叹气道:“这几年叶崚性格有些变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叶崚年近五十了,已经是不算年轻的年纪,他本以为是岁月使然把叶崚的性格沉淀了,然而沉淀之下随之而来,叶崚越发暴躁易怒,疑神疑鬼。
“……我知道叶崚从下定决心夺权起,就过的很辛苦,让天下政通人和的传世之君,开明帝王,哪有那么容易,一步千思百转,走差了便万夫所指,难上加难……尤其是良远还……”云青月顿了顿,艰难道,“走了。”
良远是太子叶骏的小名,叶骏是叶崚的嫡长子,虽然先天体弱,但自小聪颖伶俐,云太后在世时时常夸赞这孩子与其父幼年近似,叶崚对长子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的。
太子一去带来诸多困扰,他皇嫂身体也不好,这唯一的儿子是拼命生下来的,叶崚没有其他嫡子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天子做决定,究竟是打破祖训立庶子为储君,还是越过儿子,扶立叶骏之子。
叶崚也就在失去儿子的日子里,一天天潜移默化着。
姜楼拍拍云青月的肩膀:“虽说不合时宜,但龟兹终究不成气候了,一个国王,别把兄弟间的情分弄裂了,你是陛下在臣子间唯一一个能全心信任的人了。”
“还有太傅呢,”云青月道,“而且……”
他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三林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
云青月问道:“怎么了?莽莽撞撞的。”
三林道:“不好了王爷,公主在醉梦楼把徐尚书的儿子打了!”
一句话说明了要点,云青月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什么?!”
姜楼道:“嘿!你当年打老尚书的儿子,现在小雅打老尚书徒弟的儿子,不愧是父女啊,挑的地都一样。”
徐尚书叫徐非,在朝中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脾气又轴又臭,三年前接下孙老尚书的位置就处处和云青月不对付,简直要抢了御史台的职务。
云青月知道他倒不是因为自己揍过他老师的儿子,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刻板到这种搁以前糊弄糊弄就众人一起皆大欢喜揭过的事情,非得捅到龙案前不可。
公主打了官二代,这事要皇上怎么判?叶崚现在还在气头上,徐非不得撞上枪口?!
云青月当机立断:“改道去醉梦楼!”顿了顿,又道:“等等,先停车把白吃白喝的扔下去。”
“白吃白喝”的姜楼:“……”
王爷去了醉梦楼,传话的三林回了王府,刚进府门,府里的小丫鬟就跑了过来:“三林!你可算回来了,有人要找王爷!”
“找王爷就找呗,怎么这么紧张?”三林奇怪道,“是求办事的?还是宁王殿下?”
丫鬟摇摇头:“都不是,就,就……”
她支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林脑子转得快,问道:“莫非……是王爷提过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