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雅脑门挨了云青月一下,收到老爹的信号,反应过来也道:“啊,刚才好像被那死小子打到头了,头好痛啊,不行不行我得去疗伤......予霖叔叔你好,予霖叔叔好久不见,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一气呵成,叶雅撒腿就跑,假装没听见云青月还喊了一句:“你给我把衣服换了!”
看着叶雅跑了,两人回到那尴尬的境地里,予霖道:“你教她的?”
云青月冷汗都快下来了,故作镇定道:“怎么可能,玄英你不相信我吗?”
就是他教的。
那时叶雅还小,云青月有时百无聊赖抱着女儿,碎碎念:“爹没能给你找回娘啊......望舒,你说爹是不是很没用......你要是有娘了那可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好看的人,望舒你开不开心......”
望舒着急去拿云青月手里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嗯嗯嗯。”
长此以往,成功洗脑。
这事他怎么可能告诉予霖呢?
予霖对这人本质看的透彻,也没拆穿他:“哦。”
云青月眼睛一转看到了跟没骨头似的朔望,上前一步挡住予霖视线,一巴掌拍飞了剑,提开小狐狸,笑道:“玄英来看我吗?”
小狐狸歪歪头,一爪子把朔望拍飞出去,自己跟着跑出去玩飞剑了。
它可是天底下最有眼力见的小狐狸!
予霖踌躇许久,忽然唤道:“青月。”
云青月:“嗯?”
予霖望着他,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你的折扇呢?我一直没见你用过。”
这一问把云青月问住了,他回想一番,道:“之前一次打仗时弄怪了,后来一直没空再去寻一把,怎么了,玄英?”
予霖道:“没什么......我给你写幅扇面吧。”
云青月笑道:“好啊,真人写的我肯定好好保存,我给真人磨墨啊。”
予霖:“......嗯。”
予霖并不想和云青月提起他以前的事,十岁后的满目灰暗哪怕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可以侃侃而谈的事,正如同在华山时云青月对他的点到即止,这两个人都以为自己那些事严严实实,殊不知已经掉了个底朝天。
皇帝的嫡子,母亲是镇西王的郡主,不能再清贵的身世下却带了层层鲜血斑驳,甚至他可能变成第二个叶岑。
然而他没有。
眉眼温润如初。
说到底,都是内心深处渴望温暖的人,才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云青月铺好纸坐到一边,磨墨一只手就够了,不时拉一把那容易沾上墨迹的蓝色广袖。
靛青为衣,天底下没人能把蓝色道袍穿的比予霖更合适了,他看着予霖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侧脸,想道:“不知道玄英的父母都是什么样子的,能生出来这么好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