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旼理所当然道:“时常生病发烧不是小事,我不是专业的大夫,但看族中大夫治好过你这样的病人。”
李然:“可我这病药没用啊?”
“所以我把你的源头修好了。”北堂旼拿过他的字看看,发现自己只能勉强猜出来一小部分,淡淡道,“你这样的我族中有过几例,除了那个被长老治好的,全部英年早逝。”
“……”面对这不能再直白的劝告,李然沉默了一会儿,“其实真正的源头早就修不好了……先生不问我为何会时常生病吗?”
“人心皆有痛苦,无非八苦,我问了也帮不到你,反而重新把你的伤口撕开一次,何必?”
北堂旼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两人认识才多长时间,他没有那份资格要李然事事都说给他听。
他道:“不过你的武功底子太差,不是没有天赋,是你不好好练,我会帮你改正陋习的。”
“天呐,先生,不应该你保护我的吗?为什么要我习武,我最讨厌习武了!”李然终于笑了笑,夸张道。
北堂旼忽然轻声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感情是怎样的,也没有机会知道。但你和我不一样,别浪费你母亲的心血,你是他拼了命生下来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辈子别忘了这件事,她没有第二个孩子了。”
李然沉默了很长时间——母亲一直是他心里很大的一个死结。
把北堂旼这样的人带来人吃人的地方,他忽然有些后悔。
……
李然其实不是没有表字的,相反他从小就有,而第二天,北堂旼就知道了李然为何一直把自己的表字藏着掖着。
“玲珑,玲珑?”李丞相在其他大臣家里谈了一晚上“家国大事”,第二天早上一回来听说儿子回来了,昨晚上还病了,那给他急的当时就赶过来,满院子喊儿子,李然脚下一滑差点摔着:“爹!你别叫我字!”
“好好的字我怎么不能叫了?多好听!”李丞相对此表示不解,“病好没好啊?”
李然父子两人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李然急着就想把爹送走,李丞相扒着门框不肯,终于犹犹豫豫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听下人说你带回来个人?玲……儿子啊,爹可就你这么一个独苗,咱可不学其他那些纨绔乱七八糟的,啊?”
李然差点气笑了:“哪个王八蛋编排我?那可是……哎呀爹你别操那些不可能的心了,你儿子好着呢,啊!拜拜!”
他一顺嘴差点把北堂旼的事说出来,但他爹都没问他办的事怎么样了,那肯定也没对他抱什么希望。
李然跑到北堂旼屋子里时,北堂旼坐在桌边杵着下巴:“你骗我。”
居然全听见了……
李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你说我那字哪能喊的出口,又是我爹一意孤行非得给我取,我也不好违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