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三九寒冬,云青月也是独树一帜的穿着单衣,顶多加个披风,他有内功护体根本不怕冷,可现在的云青月半张脸都埋在毛领子里,把手揣在小狐狸肚皮底下,道:“老了,不像年轻人火力壮,抗造。”
“……”叶崚左瞅右瞅云青月那张和他根本不像兄弟的脸,道,“别找揍。”
云青月觉得冷了点,刚想喊三林帮他热壶酒拿过来,声都到嗓子眼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而在叶崚诧异的目光下要了壶热茶:“怎么突然出宫了,什么事?”
茶的清香随着升腾的蒸汽挥发,叶崚道:“‘皇叔’去北边了。”
云青月手一停,拿起茶杯,道:“又出什么事了,他到哪怎么都能出幺蛾子呢。”
叶崚不赞同道:“青月,你也知道,皇叔他是绝不希望你出事的,之前你受伤,他就后悔了许久。”
“哥,你也别忘了他出于什么原因。”热茶下肚,手脚都暖和起来,云青月嚼着茶梗,道,“如果我和你不是一个娘生的,或者他影王的束缚解开了……”
他放下茶杯:“要是我,被拘了几十年,第一件事就是把长安掀了。”
叶崚道:“影王的力量只有给予他人才能解开,可一旦给出去,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虽说是当年形势所迫,不得已而做的交易,”云青月道,“但它果然是白衣卿相做的最糟糕的一件事,使用了它的太祖也很糟糕,他拿自己的子孙后人弄出这么个人来,就不怕损阴德吗?”
这话绝对是大不敬,可叶崚眉宇锁起,什么都没有说,良久,他道:“你和……予霖真人……”
终于问到正点上了,云青月道:“其实你就是想问我这件事吧?”
被看穿的叶崚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那么说……到底是怎样?”
“就那样呗,”云青月猛灌热茶,仿佛想把自己淹死,“你也知道你弟弟是个什么德行。”
谁知叶崚立即正色道:“我弟弟青月重情重义,若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哪怕自己满身鲜血,也会护着那人全须全尾的的一辈子。”
云青月一愣:“你说的……那是我?”
还重情重义,他怎么不知道叶崚那么会编话了,还一套一套的。
叶崚道:“难道我有第二个叫青月的弟弟?青月,你的事情具体的我不了解,但我是你哥,经历的事比你多些……”
云青月点点头:“也是,你有后宫嘛。”
“别打岔!我和你说正经的呢!”叶崚忽然摆出“兄长的威严”,严肃道,“这种事上有什么事会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重要呢?只要能每天看见喜欢的人的面容,其他的事又算什么?”
“不是算什么啊,那可是要命的事。”云青月仰头往后一靠,抬头却不能再看见那个身影,“那会让我感觉我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