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在因陆思妤没饮下毒酒而烦躁,谁知有人顺水推舟,安排好了后面的一切, 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想来, 自己完全被利用了。
那个递纸条的丫鬟出事后便销声匿迹, 而自己则被当做主谋遭到顾晏报复,连设局之人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好手段, 好谋略!
偏偏她还没有任何可以自证清白的凭据,只能替幕后主使背了这口黑锅!
“把她带下去。”
顾晏松开手, 方乐怡便像失去灵魂的布偶般瘫软在地。
“阿晏, 她说的那些……”
陆思齐介意着方乐怡刚才的话, 但顾晏摇了摇头, 压低声音道:“此地人多眼杂, 不宜把事情闹大,你先回侯府把事情告诉思渊, 剩下的我来处理。”
“可是阿妤她……”
“放心, 阿妤有我照顾, 等她醒了我就送她回去。”
*
厢房里,陆思妤悠悠转醒。
“嚯,小姑娘醒啦?”
孙太医又探了探她的脉搏,确认脉象平稳后满意地点点头,开始收拾药箱。
临出门,他不忘对顾晏抱怨:“王爷下次请我帮忙记得换种正常的方式!”
不是半夜三更把人从床上拽起,就是打断他给贵人看诊,再多来几次,他这把老骨头是真受不住。
“本王倒是希望以后不会再有劳动您的机会。”
顾晏抱歉地笑笑:“让太医奔波劳碌实在是过意不去,回头一定厚礼奉上。”
老太医得他几句诚心诚意的道谢,这才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傲气十足地走了。
屋内只余陆思妤和顾晏两人。
“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顾晏在床沿坐下,伸手要去触碰她被白布缠绕的脖颈,可是陆思妤把头一偏,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嗯?躲我?”
顾晏挑了挑眉:“我可是救了你诶,你怎么反倒避我如蛇蝎?”
“谁谁谁谁让你在水下……”
想起嘴唇相贴时的那刻,陆思妤忍不住面红耳赤,目光左闪右躲,就是不肯集中在顾晏身上。
“那种事是哪种事?”
“……明知故问。”
顾晏笑了,声音低沉好似夏日午后的一记闷雷。
“哦,你指那个啊——”
他故意拉长语调:“可是不渡气给你的话,你撑不到上岸的。”
“……”
陆思妤索性将脸埋进锦被里,不想面对他。
他们现在到底算个什么关系呢?曾经的死对头?青梅竹马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