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鸡蛋末不要蛋清。”
萧让又点头。
“你高汤炖满一个时辰了么?”
萧让再点头。
云歇嘉奖地瞥他一眼。眼前的汤浴绣丸,肉糜粉嫩,鸡蛋鹅黄,像彩色的绣球,于汤中沐浴。
“烫不烫?”云歇犹豫了下。
“张嘴。”
……
宫人对云相心安理得的接受态度颇为吃惊,甚至到了愤怒的地步。
一介帝王,竟然为个臣子做成这样,即使这个臣子于他有恩,那也得感恩戴德,云相却偏偏还挑三拣四。
每到这时,承禄便会呵斥,白他们一眼,暗道他们无知。
他本来也对云相态度的突然转变震惊不已,直到某天晚间,他无意走进内殿,窥听到了陛下和云相的对话。
“今日如何?”陛下问。
“神仙鱼味道可。”云相说。
陛下等了半晌:“……就没了?”
“其他马马虎虎。”
陛下叹气:“那只亲一下。”
云歇正逗着萧让那只猫,承禄急匆匆进来找陛下,被云歇叫住。
“什么事这么急?”
承禄一脸尴尬和讳莫如深,犹豫了下,小跑到云歇跟前,凑近他耳侧说:“后宫有人怀孕了。”
云歇手上一用力,差点把猫撸秃了,笑道:“有人为陛下开枝散叶是好事。”
“为陛下?”承禄愣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只听云歇随口问:“可陛下不是后宫无人么?我记得他唯一收入后宫的几个,还是当年抢我的,连位分都没给。”
承禄叹了口气:“可不就是那几个里有个怀孕了。”
云歇手上又没刹住,猫委屈地叫了声,跑了。
云歇笑得从容:“那他可真是念旧啊。”
承禄却没听清他说什么,义愤填膺道:“真是恬不知耻!”
云歇以为自己听错了:“恬不知耻??”
承禄环顾四周,压低声道:“对啊,她寂寞无聊背着陛下偷人,这才珠胎暗结。”
云歇悄悄扬了下嘴角,抿了口宫女端来的茶,一本正经神情严肃地问:“你又为何如此确定那不是龙种?”
“陛下并未临幸过旁人。”承禄没过脑子,随口一说,云歇听到那个“旁人”,瞬间羞愤欲死,却又得端着。
“那他既然不临幸,又为何当初抢我的?”云歇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