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我不能承受的事情。
于是他走了,像是离巢许久的大雁,头也不回地朝着他的家翱翔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艇长终于喝尽兴了,周浦深已经是满面绯红。地上横七竖八地扔着七八个酒瓶子。岑路被这人的手箍得生疼,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现在他也不想甩开了,比起离开周浦深他现在更怕这个半醉半醒的家伙没人照顾。
周浦深虽然不让他喝酒,可却也没有要带他直接离开的意思。艇长走了之后还接连不断地有人来敬酒,有的是来巴结岑路的,而有的则是来跟周少尉本人套近乎的。
周浦深把两人的酒照单全收。端上来的酒连挑也不挑,管它白的红的,来者不拒全部都灌下了肚。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跟岑路说一句话,也无惧他人惊异的目光,只是执拗地,坚定地握住岑路的手腕。
岑路原来对他满腔的怒气已经变成了不解,再接着便变成了怕这个醉鬼一头栽倒的担忧了。
最终在周浦深走路都开始摇,一脚踩在了啤酒瓶上差点摔个狗吃屎的时候,岑路很是及时地撑住了他劲瘦的腰,让他慢慢地依偎在自己的肩上,带着个快一米九的大家伙步履蹒跚地朝场地外走去。
岑路不清楚周浦深住在哪儿,于是摇了摇这个满身酒气的家伙:“喂,你住在哪里?”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含混不清的哼哼,以及凑得更近的俊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岑路敏感的脖颈处,痒得他缩了一下。
岑路低头看了眼醉鬼长得如同蝶翅般随着呼吸颤抖的睫毛,突然有些心猿意马,那些让他心痒痒的小心思又像是复活了似的,叫嚣着让他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作者有话说:
下次有没有糖呢?到底有没有呢?读条90%(深深:妈!我快憋不住了!小路:妈我把深深带回去了哈
第30章章三十醉酒
岑路最终还是顺从内心的意愿,将周浦深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这一路上随着周浦深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压在岑路身上的体重也就越来越明显
。等到岑路终于挨进了宿舍,内心一放松脚下就是一个踉跄,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岑路刚收拾好的床上。
眼看着周浦深的脑袋就要撞上实验设备了,岑路连忙眼疾手快地用空着的那只手给他挡了一下,因为另一只手腕被周浦深拉着不好移动,岑路的右手只得硬碰硬地挨了周浦深的一记头槌,疼得钻心。
岑路被迫压在醉鬼的身上,胸口下面的人一身健壮的腱子肉,硬得像块铁板似的。岑路既有些生气又没来由地心虚,于是只轻轻给他脑门上来了一下,算作是这几天闹别扭的报复。
醉鬼挨了这轻轻的一下本能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满是水汽的眼睛不如平时那般锐利深沉,反倒多了几分人畜无害的茫然失措。周浦深躺在柔软的床铺里,见身上趴着的人是岑路,便松开人家的手腕,大手顺着岑路的脊背爬上去,搂过他的肩膀将人紧紧地贴在怀里,满足地闭眼睡觉了。
岑路有些懵地看着周浦深这一串意味不明的动作,也没有多加反抗。一来是因为他本来就想看看这醉鬼喝醉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二来周浦深的怀抱暖烘烘的,让他在这凉风阵阵的夜里觉得没来由的舒适。
可才过了一会儿岑路就开始觉得吃不消了,周浦深身上的那股甜香味儿可了劲儿地朝着他鼻腔里钻,怎么这么大个男人却浑身上下还带着股奶香,岑路想,不会这么大个人还没断奶吧。
周浦深却浑然不知身上男人的煎熬,依旧毫无防备地朝着身边热源的胸口拱过去,起初明明是他搂着人家的,现在他倒成了撒娇的那个,毛茸茸的头发不住地扫过岑路敏感的喉结,两条修长结实的腿眼看着就要攀上岑路的大腿。
岑路很是痛苦地挣扎着,既要不弄醒这个没断奶的宝宝又要躲避他乱动的四肢,于是浑身上下还能动的也就是腰胯那一块了。周浦深挨得那么近,岑路动着动着不免就得蹭到对方的身体,接着岑路突然浑身僵**——然后果断地一挥手,挣脱了对方的禁锢。
岑教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了。要不是月光不甚明朗,岑路大概能在穿衣镜里看见自己惊恐的表情。
周浦深怎么这么……天赋异禀……
生为男人,岑路忍不住生出攀比的心思,他低头看了眼,然后有些惭愧地感叹男人和男人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有了刚才那一出,岑路就是打死也不敢再睡到床上去了,想着方便照顾周浦深自己也能眯一会儿,岑路拖了张凳子在床头,一屁股坐了上去,端详着周少尉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
这人生得可真是好看,岑路想。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一双远山眉山清水秀地嵌在隆起的眉骨上,一双花瓣一样的唇不点而红。
岑路盯着周浦深的唇瓣多看了几秒,突然想到这张总是叫他“哥”的甜嘴儿会不会给小姑娘亲过。
不会吧,岑路在心底自欺欺人地否认,听刘叔的意思好像是周浦深从小就当兵了,兵营里哪来的大姑娘,有的全都是糙老爷们,没准儿周浦深长这么大初吻还在呢。
不对不对,岑路心道,梁浅说他一年多之前就退伍了。周浦深长这么好看,性格又体贴,少不了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初吻这种事情肯定早就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