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是典客蜀二把手,难听点就是个领钱没活干的,典客蜀主要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村落事务,沈怵却一次也没去接见过贵客。
毕竟沈家出了个丞相,已经足够。
难得这次上头派了一个不错的活给他,他确实应当高兴。
少年人,一身热血,总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吃家底,懂的享受这份快乐的也只有陈御自己了。
近年来边疆战事烽火不休,小国频频闹事,因战事吃紧,百姓日子也并不好过,缴纳的税款大半都流入军事筹备上,国库空虚,一层层剥削下来,最后只能是落到平民身上。
陈御就曾听他们讨论,前阵子被流放的一个官员,名唤宋朝,是撞着刀口上了,皇帝哪还管是不是他宋朝干的,先抄个家填一填国库再说。
天时地利人和,自认倒霉吧。
而沈怵这个活为什么不错呢?
这回要来觐见的正是边境其中一小国——南蛮,苦战事久矣,特来求和称臣,派遣使者共同商议纳贡事宜。
他雄心勃勃势要办好这个差事,少年心高气傲,也不跟家里头说,打算得了赏再给老祖母和父亲母亲一个惊喜。
天下没有突如其来的馅饼,吃的时候当心噎嘴。陈御从小就懂得这个道理,他半点儿也不看好这差事。
这些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勋贵子弟们已经太习惯别人的赠予了,是好是坏都照单全收。
不过这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如果是沈韫,他或许还会说上一句。
陈御又转念一想,万一这沈怵不小心惹出大祸来了,严重到足以牵连沈府……
他坐直身子,又瞧了一眼此时已经醉趴下的少年,哎,下次等人清醒时碰见了,就多嘴上一句好了。
来时个个都称自己千杯不醉,现在这一个一个的,都栽倒在了地上。陈御仔仔细细吩咐好手下,务必要将贵客们安全送到其府邸,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转头去了另一雅间,宋清玹早就已经走了。
……
她一身酒气,醉醺醺趴在沈韫身上,温热的呼吸打在沈韫白皙修长的颈侧,嘴里还在说着醉话∶“嘿嘿……沈韫哥哥……要吃糖葫芦……不……不许吃……”
说着说着含进一根手指去,以为是糖呢,像模像样吸了两口,“唔……不好吃……”傻笑两声,攀着沈韫的肩头爬起身子,“吧唧”一口咬在沈韫无瑕白玉般的下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齿痕。
她双眼迷离,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又美丽。
呆呆盯着那痕迹看,没有再闹。
沈韫不拦她,随她发酒疯,小姑娘细细的腰就像没有骨头支撑般,上半身摇摇晃晃。他只好攥紧了她两侧腰线防止人一头摔下去。
软软的,是真没有骨头,掌心好似都陷了进去。
沈韫控制不住捏了一下软肉。
笑她:“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