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恼羞成怒地捉住宋清玹的小爪子,轻咬了一口,听见她的痛呼声,笑得开怀。
他这一生本来注定循规蹈矩一辈子,肩上是整个沈家沉甸甸的重量,就像娘亲说的,他不需要有自己的人生,他从小就觉得这是应当的,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人人都会有自己的责任和选择,他愿意承担责任,也愿意抗负起别人的人生。
未及弱冠父亲去世,他成了当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不出意外,他或许会在过几年局势稳当之后,由母亲挑选一门合适的婚姻,一个贤淑的妻子。
婚后举案齐眉,夫妻相敬如宾。再过一年,就可以生下沈家嫡长子。
他主外,妻子主内。
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一样,让沈家香火延绵不断,让沈家门第百年兴盛,历经风雨沧桑也始终屹立不倒。
然而宋清玹是最大的意外。
她漂亮又乖巧,有一种毛茸茸的动物感,像极了小时候陪伴他的那只猫。于是起先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不由自主得就想疼宠着她。
可是她那样喜欢他,他就想,这件事不如也顺着她好了,反正他始终需要一个妻子的,是她的话也很好。
他会宠着她的,他可以白日里处理公务,晚间,或是得空的时候,处理府邸杂事。
她什么都不用做。
这是沈韫在宋府出事以前的想法。
现在的他还意识不到,他将来会为了宋清玹做出怎样不可挽回的事情,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无声的叹息,忍住羞意,温声教导她:“这种话你不可以说。”
顿了顿,微红的耳垂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遍布至整只耳朵,“就算……你也应当矜持才是。”
而宋清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她径直起身,鼓起脸颊,相当严肃地盘坐在沈韫对面审问:
“沈韫哥哥,你是不是偷偷去过勾栏之地?”
这架势倒是把沈韫给唬住了,一时竟答不上话来,他自然不是心虚,他只是疑惑又惊讶。
宋清玹这小丫头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面不改色语出惊人。
勾栏之地?
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姑娘,不答反问:“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看来要好好检查一番你的那些话本了。尽学会了这些。”
宋清玹生怕他检查完就都给她丢了,急的冲上去挂在沈韫脖子上呜呜咽咽开始嚎叫:
“不许不许不许,我不许你检查,你要是这般独权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讨好地亲了一口沈韫侧脸,又温温柔柔哄他:
“我们快起身吧,要是再晚一点,外头天都黑了,那还怎么玩呀?沈韫哥哥平日里那么忙了,我不好再叫沈韫哥哥操心我的事。”
还分外贴心地为沈韫理好乱糟糟的衣襟,“你明日定是还有要事的吧,早些出去你也好早些回相府,莫要叫沈夫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