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烟云便满意地笑了,眼睛弯起来,雪白的小脸上显出两只深深的酒窝。
旧时的太阳又大又暖。
烟云小小的手灵活地翻着纸,不一会儿,就折出了一只小纸船,捏着它在景仁眼前晃着,“好啦。你会了吗?”
景仁摇了摇头。
烟云便伸出了食指来,小大人般地朝着他的额头上一点,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这样笨。笨的要死了。”
景仁看着她玉瓷般的脸,慌慌张张地挠了挠头,“你……你再教一次,我就会了。”
烟云却把纸船放到了他头顶上,看着远处站了起来,“不教你啦。明天再说。二哥快要散学了。”
烟云蹦蹦跳跳地走了,两根小辫子一上一下轻快地甩动着。
景仁便头顶着一个纸船,眯着眼睛看着她在灿烂的阳光下远去,像是害怕纸船会掉下来一样,许久都没有动弹。
(五)
转眼,又是好多年过去。
(六)
进入青春期之后,景仁的身体虽然发育得又高又大,但是头脑仍旧比一般的少年要迟钝,他对许多东西开始有了意识,而由于头脑的不健全,这些意识并不能为他带来好处,只能够为他残缺的心灵徒增困惑和矛盾。
因为或多或少有了些意识,有些从前听不懂的话,忽然间就开始明白了,对身边的某些人,则从幼时的无知与畏惧,一下子变成了刻骨的憎恨。
比如父亲,比如兰姨,比如那些在母亲的葬礼上看着自己出丑憋着笑的人。
他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于是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压抑和消沉。
烟云是越长越好看的,一头亮如绫缎的黑发披散在小巧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身体渐渐有了曲线,娇艳的脸庞像是盛开在太阳下的鲜花。
笑起来的时候懂得轻轻掩嘴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从银铃般的清脆慢慢的带上了一丝少女的柔媚。
有些事情是无师自通的,晚上睡觉时,景仁很自然地想象着烟云在被子里偷偷地做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
而在现实里,他却觉得自己离烟云越遥远,开始只是有些生疏,到后来,却是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了。
开始不知道为什么,直到那一次撞见她与景和亲吻时,景仁才算是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从头到脚哪里都是比不上景和的,这种事情无法改变,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陷入了一种不能自已的嫉恨中。
所以,当得知烟云被自己父亲糟蹋了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正好。自己得不到,那他景和也得不到。
(七)
景仁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看到烟云在黑暗里赤裸着身体被反绑在床上,头低垂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了一边,遮住了半张玉白的小脸。
景仁比自己想象中更惊慌,下意识地又退了出去。
在门口的李金忙拦住他,“大少爷,你想清楚,这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可再没有这店了。”
景仁握紧了拳头,仍是踟蹰不定。
李金又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这边守着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景仁咽了一口唾沫,终于发了狠再度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砰”的一声碰上了门,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烟云预感到什么,忽然间哭了起来,“救救我。求你。”
仿佛被一股魔性的欲望驱使住,景仁喘着粗气走了过去,手一摸到烟云滑嫩的肌肤,就像是黏在上面一样再也放不开来。
烟云摇头哭叫着,“你走开,你走开……”
有一瞬间,他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烟云保护自己时的情景,心里有些难受,但看着面前那玉一样洁白的身体,头脑便被欲望与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恨所蒙蔽住了,头凑了过去,在她脸上身上胡乱地舔着亲着,喘息着,赌气般地说着无耻的话,“我是比不上景和,但总是比爹要好些。你反正一样都被糟蹋了,多我一个也没关系。”
烟云便不再说话了,无望般的将头侧到了一边去。
景仁以为她终于肯接受自己,更是兴奋得无法自已,匆匆忙忙地脱去裤子,因为太过急切,裤带子几次都解不开来。
好不容易解了开来,便上去迫不及待地分开了烟云的腿。
烟云睁着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像是死去了一般任凭他蹂躏,不多久,又意识模糊般的闭了眼睛,轻轻地道,“二哥……救救我……”
景仁的心被绞了一下,下身更是用力,恶狠狠地道,“不许你叫他……”
烟云恍若未闻,仍是轻如呓语般地道,“二哥……救救我……”
(结)
老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黑暗里,喉咙里发着呼噜呼噜的声响,油尽灯枯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珠子是活的。
景仁进房间时,他还没有发觉,仍是死气沉沉地躺着。
他猛然瞧见了他,忽然间又有了力气,满脸凶相地喝道,“滚出去。”
景仁从他那张扭曲的脸上,依稀的,又望到了自己那扭曲的幼时光阴。
突然,他又轻蔑地骂了声,“废品。”
景仁攥紧了拳头。
他想,的的确确,自己是个被他亲手造出来的残次品。
他走过去,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过现在,这个残次品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而他顾鸿德则完完全全的,是个不能动弹,一文不名的废品了。
他终于伸了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