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捡了起来,装进口袋里道:“报警,叫救护车。”
地上躺着的男同学是个大高个,他双眼惊恐地盯着语文老师家那个平时看起来很怯弱、很好欺负但现在却让他打心底觉得惧怕的学霸儿子,声音发抖道:“姓丁的……你故意的!你陷害我!”
丁雪润的运动鞋踩在血泊里,他非常冷静地捂着伤口,低头盯着这个男生,声音平和里有一丝温柔:“你今天成年了,生日快乐啊。知道故意伤害罪要进去几年吗?”
他腹部的伤不深,而且正好避开了要害。
所以差不多养好了肚子上的伤后,他脸上和手上仍旧是青紫一片。
丁雪润点进消息,回复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右手被玻璃划了,有伤口,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日。”
对方表示理解,关心了几句,又问他对他们品牌的文具感觉怎么样。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丁雪润还要去医院打针,楼珹也正好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楼珹看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翘课,心说这转学生看着文弱,胆子贼大。
他去了医院打完针就回学校了,晚自习甚至还没开始,一点没有耽误上课。
晚上下了晚自习,丁雪润出校去yào店买yào膏,等待红灯时看见了一辆非常拉风的摩托停在隔壁小区外面。楼珹一只胳膊抱着他的摩托车头盔,慵懒散漫地倚在车座椅上讲电话。他穿着皮靴,本就修长的腿显得更长了,眉眼在夜色下褪去凌厉,身上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特殊气质。
大概因为是刚下晚自习,一批又一批的学生陆陆续续地涌出来,丁雪润的目光只是看向他的一切目光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道。
楼珹完全没有发觉,自顾自地讲着电话。
楼珹基本每天都会来上课,不过吧,经常上着上着,人就不见踪影了。而且他上课也从来都是趴着,不知道是在玩消消乐还是睡觉,他睡觉没声音,不会影响到班上同学。
他偶尔也会坐直一点,拿着一杆笔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的,或是支着下巴发呆、玩手机。
他朋友很多,一到课间就来呼唤他,叫“珹哥打球去”。
一打球,楼珹就会翘课,大半天看不见人。
而且他从来不上晚自习,下午第四节自习课前就会消失,但是老师从来不过问,不知道什么原因。
周四,第三节课课间cāo后,有人跟窦老师打报告,说新同学的位置有点挡着阳台门了,出入不方便。
老窦趁着同学们上课,在后门站着研究了一下。
楼珹睡觉,丁雪润不知道在记笔记还是做题,挺认真的。
应该不会互相影响。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老窦走下讲台,跟丁雪润说:“你位置太靠后了,你视力行不行?”
“没事的窦老师,我只有两百度,戴着眼镜没问题的。”
老窦思虑了一下,说:“你把座位挪到这儿来。”
他指了下楼珹旁边的空位。
丁雪润没说话,大概两秒,才点头,说好的。
楼珹还在睡觉,丁雪润搬动桌子的时候,把他给闹醒了。
他一脸被打扰到了的倦容,一抬头看见丁雪润在他身旁安家了。丁雪润脸上的伤好一些了,看着正常多了,楼珹懵了一瞬,因为刚睡醒,嗓音哑着道:“你怎么坐这儿来了?”
“班主任调的,说我挡着门了。”
“那这也……”楼珹一个人坐惯了,不习惯突然有了一个同桌的感觉。
他觉着,没准因为丁雪润实在是太垃圾了,窦老师想让他俩互相伤害。
他懵了一会儿,抓了下头,最后趴下继续睡觉。
楼珹身材高大,他位置占得宽敞,前后桌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做了同桌,丁雪润明显感觉到和以前同桌的不同。
他以前的同桌是个女孩儿,特别娇小,楼珹特别大个儿,感觉……靠得特别近。
近到可以闻到楼珹身上淡淡的汗水味,还能感觉到一股温度,他身上的青春气,像是在燃烧一样发着烫。
丁雪润中午回宿舍睡觉的时候看见了,楼珹在篮球场跟一群人打球。他视力虽然不太好,但透过